清露和般如都喜欢练武,武班女弟子本就不多,平时两人就经常一起练武切磋,亲如姐妹。
清露本是武术世家出身,祖上出过武状元,后来家道中落,父亲体弱,祖父在镖局帮着别人跑镖为生,后遇到瘟疫,父母不幸双亡,由爷爷抚养长大,在清露十四岁时,爷爷也因病去世,因为喜欢练武,打听到邙山书院,便背着祖传青花剑自行来书院学武。
清露入院以前就跟着爷爷学过些功夫,到了邙山书院如鱼得水,尤其擅长用剑,一把祖传青花剑练得出神入化,三年已成书院剑术高手之一。
般如来书院前不曾练过拳脚,完全从零开始,肢体关节已经基本长牢,很难几年之内练成高手,功夫虽不如清露,但是也练得一套梅花拳,加上般如练功尤为刻苦,梅花拳练得尤为精到。
两人又住在一处,通常天还未亮,其他弟子还未起床,般如就和清露就轻悄悄地起床,一起去外面练武,待到众弟子起床时,两人已经回来,洗漱收拾,般如手脚麻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事情都不落后,清露看着佩服,常常帮着般如一起照顾般若。
晚上,众弟子聊天做女红时,两人又去外面练武,互相指导、鼓励和帮衬,又因心性都很豁达,亲如姐妹,大事小事两人常凑在一起商量,般若反而像两个人的小跟班。
般若看清露跟姐姐几乎是一类人,一应日常生活事情都听般如和清露商量安排,她一概不管。
般若有时候跟阿岱抱怨姐姐管她管的太多,阿岱也抱怨哥哥阿泰管的太多,两个人互相吐槽。
阿岱虽然年纪只比般小一岁,但是心思极为单纯,很天真,性格也简单,就喜欢玩和打扮,就是个可爱的小透明。
阿泰兄妹是阵亡将士之后,当年由赵护长派人接来山上的,各方面待遇与其他弟子不同。
阿泰对阿岱这个唯一的亲人,极为宠爱,一直当阿岱是小孩子,阿岱只要不犯院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结果阿岱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没学好,所以进了杂班,但是心态好。
阿岱对看书和练武都没兴趣,专注做小手工、小玩意。有时候痴迷饭也不吃,一天可以不出门,阿泰说了也不听,便由着她去。
邙山大选的三年小比来了,书院众弟子摩拳擦掌,已经结班的就可以参加比赛,院内弟子刚结班的弟子虽然参加比赛但不参与朝廷选拔,一般参与选拔的都是院外弟子和在书院内带到十年左右的才参与选拔。
大家都很兴奋,三年下来,终于可以见识闻名天下的邙山大选和武林各路高手了。
早在比赛前一个月,书院内就已经开始紧张筹备。
众师长将不参加比赛的众弟子分成不同队组,对应各处事务,每个人都忙前忙后,书院内忙而不乱,有条不紊,紧张有序。
先是书院内部初选,清露、般如都入选。
江子恒虽然还没到时间,但是有些项目也可以去练手凑数,般若甚是高兴。虽然她连参赛资格也没有,但是看着身边的朋友都能有机会参赛,特别开心,便在一旁出谋划策。
般若不会武功,可会看招式,懂套路章法。大选当前很多师兄弟在让她在旁边观战,指出纰漏。还连夜为江子恒画出了招式的要点和弱点。
比赛当天,但见漫山遍野彩旗招展,比赛现场人山人海,比过节还热闹。
阿岱围着小玩意的摊子看得挪不动路,不肯走了,般若着急去看比赛,便舍了阿岱,跟着清露等人钻入人群中去看比赛。
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摆擂台的地方,一张高台长约十长,高一丈,台子左侧几个人面前摆着桌案,负责记录和秩序。
这擂台,只要敢上就可以打,但不能伤人性命,点到为止。因是自由挑战,每年擂台赛是最为精彩,也常有黑马爆出,擂台赛表现精彩者可推荐参加其他决赛,各路人马把打擂台看作出名和露头的好机会,争相上台。
清露在台下看着台上你来我往,不禁手痒,便想上去试试,便报的姓名,一跃而起,跳上擂台。
之前都是彪形大汉,这众人见一苗条漂亮女孩上的台去,一阵欢呼。
邙山众弟子看清露上了台,纷纷围过来,看清露如何挑战,般若更是挤到台前,暗暗为清露紧张。
此时台上的是蓝门弟子,已经接连打退五人,见来者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不禁笑道,
“你不去绣花,来这里干什么?”
“少废话,看剑!”清露见此人小瞧自己,甚是恼怒,单手青花剑直挑那人面门。
那人听得剑风,知道不好,不过十几个回合,就被清露拿剑压在。
“你可以回去绣花了!”清露嘲讽道。
那人只好甘拜下风,退下台去。
台下众人一阵叫好,连夸这个女娃娃长得好,武功也好,围观的人像潮水涌过来。
好几个门派的人接连上去挑战清露,都接连败下,清露英姿飒爽、剑气如虹,看的台下观战者掌声阵阵,连连叫好。
邙山众弟子也备感自豪,只觉得其他门派也不过如此而已,信心大增。
般若也看得甚是满意,便在人群中寻找江子恒,江子恒跟着一班男弟子混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般若还没有遇到他。
正在人群中巡视中,突然听得台下众人叫好,便赶快转头看向台上。
这时一白面后生轻轻跳上擂台,这后生面相俊朗,中等身材,单手一柄穿云剑,打量一下清露,般若看着这个人有点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只见这后生拱手施礼,
“在下衡山派朱玄请教,请!”
奥,原来是他,般若想起端午节衡山派在龙舟上的人就是他!心里替清露担心起来。
这朱玄一上台,清露见这人虽然看似随和,但感觉到一股气场扑面而来,好大的真气!心中便小心了几分,又听得他报上名来,原来是衡山派少掌门!
清露向来没有怕的,剑锋一指,直冲朱玄左侧扫去。
朱玄轻轻一闪,两人战在一处。
两人一招一式打的难分难解,这朱玄武功远在清露之上,但因为朱玄在台下看到清露几番下来,对这个女孩子很感兴趣,故意上去跟她对打一下,近距离交手观察,所谓不打不相识。于是让着她,跟她对打拖延时间,虽然最后清露被朱玄打败,但是朱玄却喜欢上了这个外表漂亮动作凌厉的女孩子。
在一旁观战的般若早就看出朱玄故意让着清露,但没有告诉清露,怕清露生气。只是疑惑这朱玄动机。
清露刚下,足金便跳上台,朱玄却要告辞,足金自是不让,刚才在台下看他跟清露对打就发现这个家伙看清露的眼神不对,待听得是衡山派掌门,心中很是不忿。于是也不管自己能否打的过就跳上台去。
那朱玄冷笑,一过手就知道此人武艺在清露之下,很不屑,找足金一个破绽,运足内力,一下就把足金甩下台,众人大惊。
那阿泰一看足金被甩下台,火从心头起,此人真是太嚣张了。只见阿泰“噌!”跳上台去,
“得罪了!”话音刚落,迎面便打。
朱玄看此人带着火气,挥拳挡住,感觉此人内力深厚,功夫远在清露之上,心里小心了些,也不再问,两人混打在一处,几十个会合,难分胜负。
但朱玄不想在台上纠缠,找到一个机会,猛地偷袭阿泰左侧虚空,一掌逼到胸口,冷笑道,
“不要浪费我时间,要跟我打让清风来。”
台下衡山派听了大叫好,邙山弟子听到此话,怒不可解,这衡山派真是太嚣张,他竟然敢这样叫战,置邙山弟子于何地!但此人确实武艺高深,在场的邙山弟子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清露本想出去,听到台上这样嚣张的话,便又拉着般若从人群中挤到擂台前,
“你嚣张什么!”清露喊着就要再上台,
这朱玄看到清露,便从台上蹲下坏笑着说,
“要不你再跟我打两下!”
清露旁边的般若看朱玄言辞面色有调笑之意,便冲上前,骂道,
“不要脸!”
朱玄盯着眼前这个一看就没有内力的女孩子,怒道,
“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般若也不怕他,刚要回骂,但见旁边一个身影突然跳上台,
“闭嘴!看刀!”是江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