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厅堂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陈荃儿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羞辱,仿佛她才是那鸡鸣狗盗的人一般。
终于,无计可施的刁蛮姐居然在众人面前撒起了泼儿,然后将那一直默不作声的管事先生给拉下了水,冲着陈德福道:
“爹,事实明明摆在眼前,就是这野子偷了咱们家的东西,你居然都不管!还什么不能妄下结论!不信你问老李,他下午当值期间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陈荃儿嘟着嘴朝管事看去,并且背对着老陈,给那管事使了个眼色,不过老陈这里看不到,可是青云看的却是清清楚楚,甚至可以陈荃儿就是故意使给他看的。
“坏了!这陈荃儿是故意的!”
这时候,青云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禁在心中咬牙切齿起来。
管事老李的心里本来就敞亮得紧,虽之前姐给他许了不少好处,可老爷包庇青云的意思也甚是明显。
姐不能得罪,老爷却更不能得罪,所以他话出口前便在脑袋里急速地转了三转,方才低头汇报道:
“回老爷,人下午当值期间确实没有其他人来过,但是由于人起初并没有仔细清点珍珠摆放的区域,也是在晚间大点的时候发现少了珍珠,联想到青云下午来取货的事情,所以后来才汇报给姐的,请老爷您明察。”
管事这话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意思也很明了,你们自己吵吧,反正别再难为我了。
不过他此番变节可给陈荃儿气的不轻啊,没想到这老东西竟是一颗墙头草,摆明了想抽身事外,可珍珠被她拿去用了,自己又不能当面指责这老管事临阵倒戈。
直接导致了本来就是大姐脾气的她被气的是七窍生烟,太阳穴旁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老陈听了管事的话,心底微微一叹,笃定了先前的猜测,于是对陈荃儿道:
“好了好了荃儿,也没什么大事,不就丢了一颗珍珠嘛,这东西咱们陈家多得是。再也不一定是被偷了,可能滚到那儿去了也不好,到时候让李管事再去找找。青云啊,既然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色不早了,你也去厨房弄些吃的,早些休息吧。”
一边安抚陈荃儿,老陈一边也朝青云挥挥手,示意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也不想自己这称心如意的学徒,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弄上府衙。
看着自己本可以完美赶走野子的计划泡了汤,而自己的父亲不仅没有这野子一句,还让他早些吃饭休息,这让长久以来视青云为眼中钉的陈荃儿彻底发了飙。
只见她左手叉起腰,右手指着青云一脸泼妇相地骂道:
“好你个有人养没人教的野子,偷了我家东西就算了,也不知你给我爹使了什么法术,处处维护你,你哪点能比得上我家临风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爹就是看上你这白脸读过几年书的好卖相,想招你做我陈家的女婿我陈荃儿在这里告诉你,从今起,你再也不是我陈家的人,你给我滚,想霸占我陈家的财产,门都没有”
骂完了青云,这如母老虎一般的陈荃儿似乎还不解气,又骂起了青云的父母:
“瞧你这样就知道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究竟是什么样父母能生出你这种恬不知耻的破烂货!年龄不大,心眼不,我要是你爹娘,迟早得给你气死!不不不,看你这样想必你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荃儿炮语连珠似的一口气骂了那么多话,而后又转过身,指着老陈,怒吼道:
“还有你!我今就直接告诉你,我陈荃儿除了全临风谁也不嫁,以后在陈府,有他没我”、
完便鼓着脸,气呼呼地当着青云的面大摇大摆得走了出去。
望着大放了一通厥词的陈荃儿,出奇的,青云这次没有以沉默或者妥协的方式来回应这次的污蔑,他低着头,紧握的双拳先是泛红,然后泛白,接着一字一句的道:
“你可以刁难我,你可以打骂我,你也可以污蔑我,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侮辱我的父母。我青云自问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做过一件鸡鸣狗盗之事,无愧于地,也从未有过你刚才过的入赘谋财的想法。”
着着,青云的声音愈发的粗重了起来,继续道:
“我在这里敬业工作不为别的,只为报答陈老爷对我的照顾之恩,怎料短短数月的时间你对不仅百般责难,现更是以那龌龊的盗窃之事来栽赃嫁祸于我我青云虽然年幼,却也只什么是恩怨分明!滴水之恩不可忘,但是辱我父母之仇,他日也必会有个法,陈伯,青云告辞!”
完,青云还是朝着陈德福郑重得鞠了个躬以示感激,而后也不管有没有人阻拦,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着这可恶的子居然敢给自己尥蹶子,甚至弄个拂袖而去。
陈荃儿本打算追上去再赏他俩大耳刮子,可转念一想这回可是你自己走的我可没逼你哦,便打消了念头,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啐道:
“算个什么东西!”
而后她侧过身装作一脸怒容的盯着老陈,想试探试探自家老子对此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