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杨兄弟是修行的高人,哪里会将这些俗物放在眼里?
就像我看他衣衫残破,难道他自己会不知吗?显然是不顾这些身外之物。
我若一味塞银钱给他,怕是会惹他不快。”
宁远这样想着,于是便将银票收回了兜里,又恭敬的行了个礼,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留在原地杨逸都有些茫然了。
我就假装推辞一下,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你再努努力啊!
只要你再推一把,我就收下了。
我其实很缺银子啊!
喂……
唉!这书生也太耿直了。
这时,杨逸再看宁远身影,身上的黑气已经散了。显然,横死之祸已经解了。
分别之后,杨逸想了想,往县城的方向走去。
总是翻山越岭,又经过昨晚一阵激战,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显得残破不堪。
之前便说过,得去弄身行头。
……
杨逸来到的县城,叫昌邑县。
芙蓉小阁就在这城郊外大概四五里的样子。
走不了多久,杨逸便进了城。
但进城之后,杨逸便感觉到了难处。
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离家时唯一带的几枚铜板,也于在昨夜被那红衣女子给化作的湮粉。
在山上基本不用钱,饿了有山珍野兽,渴了有山泉露水,困了寻一间破庙,或者直接找一个山洞啥的。
但进了城不一样啊。
干啥都得要钱啊!
杨逸不禁又想起了宁远递给自己的那几张银票。
完蛋玩意儿,还是脸皮薄了,没事假装推什么推,大大方方接着就是了。
抛开这个小遗憾,杨逸突然又想到,自己五行法术中的“金”字术法中,有一个小法术,“点石成金”。
但是这“点石成金”只是一个障眼法,石头的本质还是石头,用这个法术,跟行骗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杨逸看着城中街边的小贩,正在卖力的叫喊。他们也都是赚的辛苦钱,去骗他们,杨逸心里可过意不去。
就在杨逸思考怎么弄钱时,街边一间当铺里传来了一阵叫喊声和呵斥声。
接着,一个干瘦老头儿被这当铺里的伙计架着,丢了出来。
那老头儿被粗暴的丢在街上,不住的哭嚎,引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杨逸见那老头儿有些可怜,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于是走向前去,将那老人扶到街边,细细询问了起来。
原来,这老人叫陈阿三,是东街口的一名住户。
去年,家中遭了变故,一时间没有银钱周转,便将家里祖传的一方砚台,当进了这兴财当铺。当得了十两纹银,度过了难关。
如今过去了一年,自己来赎回砚台,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喊出天价赎金。
陈阿三不服气,与之理论,便将他赶了出来。
杨逸听了这话,好声气的问道,“老人家,一般典当物事,不是都有票据吗?若有票据,白纸黑字,他们也不会凭空叫价啊!”
“就是啊!当时写了票据啊!”陈阿三恨恨的说,接着拿出一张票据出来,念道,
“今兴财当铺收陈阿三家传砚台一方,当本纹银十两,当期一年,若逾期未取亦可,交付赎金纹银二十,万不能请他人代赎,立此为据……”
接着,他又念了自己的签字和日期。
“他们都说了逾期未取也行,我只不过晚来了一天,他们便狮子大开口,好没天理!”
老头儿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杨逸皱着眉头,接过那当票看了一遍。
看过之后,杨逸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