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着刘长安的读书人,显然不准备放过面前这个已经将头埋进书里的寒酸少年,朗诵起另一首诗:“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徐来好像有些恼羞成怒,丢下一句“先生要是知道你脑子整天装的都是这些,非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可。”转身去了里面的寝室。
看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读书人,还以为自家公子是因为惹恼了那寒酸少年,有些尴尬,侍女掩嘴咯咯咯笑了起了,没曾想让自家公子一句话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才几年没见,先生居然有了那么长的胡子?难道说先生也学起那些老夫子们,开始附庸风雅了?”少年读书人口中一本正经,脸上幸灾乐祸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旁的侍女白眼翻了又翻,自己公子从遇到这寒酸少年,或者说决定回这小镇时,哪还有一点正经模样,这哪像个读书人,简直比泼皮无赖还无赖。看着从里屋出来的少年,侍女施了一个万福,乖巧懂事,脸上找不到一点不恭敬。
徐来端着一个打了大半水的大脸盆递给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侍女,将一身干净麻布衣服放在脸盆架上,看着一脸黄泥还面带不羁的刘长安,摇了摇头,然后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泥腿子和富二代的天壤之别。
刘长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脸享受,侍女开始忙前忙后,洗脸,梳头,换衣服,样样安排的妥妥当当。一旁的徐来张得大大的嘴里可以放进一个鸭蛋,虽是想象过富贵人家的奢靡生活,可实打实的看见这还是头一回,书上说的一点不夸张:富家子弟,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看着这个半夜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嘚瑟不停的少年,徐来是打心底里高兴,却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承认,刘长安是个美男子。人们常说夸一个男子外貌俊美最好的词语就是貌比潘安,徐来在书上看到潘安的画像,第一想到的词语是“不过如此”,至于是不是画师的功力不够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徐来没见过潘安,也不认识那画师,可刘长安却近在眼前。
身如玉树,高而修长,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手腕处松松挽起,丝毫不显寒酸反带着几分简洁清秀,掩不住卓尔不群的英姿。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分明而不失柔美,样貌清秀俊雅。眼神澄澈而坚定,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时不时目光中有寒星闪烁,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剑眉英挺,眉如墨画;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