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还劝别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曾想打脸来得太快,终日打雁,今日反给雁啄了眼睛。
老道人鼻子都快气歪了:“年轻人可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那还叫什么年轻人!”威猛少年丝毫不觑。
“可敢留下姓名?”老道人脸色忽然变得正常,似乎这才是他本来的目的。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丈夫吕温是也。”威猛少年已不见身影,声音悠悠传来。
老道人抬头闭眼,手中法决起,桌上落箴言:当世虓虎,早夭之相。
看着桌上的八字箴言,老道人摇头不止,这威猛少年明明已年方二八,那是什么早夭之相。
手中法决再起,却是看不清那威猛少年的命理。
老道人脸上有了笑意,抛出一张黄纸,没入头顶天空,小镇上空风云汇聚,黑云压城。
原本烈日当头的小镇竟是下起大雨,一众居民身上哪有雨具,一时间狼狈不堪,四处躲雨。
老道人宛自端坐桌前,手中拿起朱笔,在威猛少年八字箴言后频频落字,那黄纸上竟没被雨第打湿一丁点。
已经来到镇上的教书先生,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被大雨弄得一片慌乱,到处躲雨的孩童们,口中念起了诗句。
孩童们听到教书先生的声音,不再慌张,跟着教书先生念起了起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说来也怪,随着孩童们念起诗词,大雨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瞬间消失。
雨来得也快,去得更快。
当好不容易找到避雨的人们反应过来,天空已是烈日当头,天清地明。
老道人停笔,朝着写了吕温箴言的那张黄纸吹了吹墨迹,朝着教书先生在的方位恭手作了一揖,收拾起笔墨纸砚和桌子,起身远去。
那写满朱砂字的黄纸无风自动,风驰电掣般飘向教书先生的方向。
教书先生一招手,那黄纸稳稳落在手中的书上。捻起书上的黄纸,只看了前面排头八字“当世虓虎,惟利是视”,便直接折好揣进怀里,书本被黄纸挡住的正是身后孩童们念的诗词,词名《定风波》。
到了家中的徐来正在窗口看着王一两丢给自己的那本《荆楚岁时记》,端午除了已知的悬艾草菖蒲,赛龙舟,吃粽子外,居然还有挂荷包,写符咒,饮雄黄酒,系五色绳的习俗,而且门框上还要悬蒜头。
看着手腕上系着的五色绳子,过惯了苦哈哈日子的徐来觉得就挺满足。至于蒜头就算了吧,咱穷人没那么多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