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警司之中的暗手轻松地搞定了矢神一家,已经处于死刑的他们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向世人诉说他西本信司的罪恶。
一切似乎都可以回归正轨了。
虽然西本信司嘴上说着很轻松,还面不改色地威胁自己的老管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究竟有多慌张。
这可是抹杀了三个活生生的人!
作为一个前些日子还是个驰骋在校园里的好好学生来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接受,并且还和往常一样毫不在意地生活下去?
原本以为尽快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这一次恶性事件,就可以寻求解脱,让生活重新回归正轨,但是事情解决之后,西本信司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地那么轻松。
那次事件的阴影还是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只是被迫害的对象从矢神久美换成了他自己。
这种毛骨悚然的梦境使得他后颈发凉,每次惊醒都是一阵冷汗。
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种联系于鬼神的说法要是换成了以前的西本信司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的他觉得有点不好说了。
每天社团活动结束之后,校园之中的靡靡夜路他都开始有些惶恐了,开始希冀于与人结伴。缓解对黑暗的恐惧,生怕黑暗之中跳出什么东西将他吞吃。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畏惧起了黑暗。
结束了足球队的训练,尽管西本信司已经尽量缩减训练内容,但是昨晚所有的项目训练,夜幕也已经完全笼罩了整片校园。
原本这几天来一直和西本信司同行仲田武太,今天正好是轮到了他和西本信司一起回收器械。
器械室在教学楼的二楼,这里仅仅只是作为体育项目的活动教室单独存在,其他的部活教室都在后面一栋的教学楼。
整个教学楼之中只有西本信司与仲田武太二人,回廊仅仅只亮着基本白色的亮灯,直行的通道一路向前的教室尽皆昏暗的。
由于角度问题过道的灯光根本照不进一边的教室里,黑洞洞的内室窜涌的黑暗让得人不寒而栗。
所幸有着另一个陪着,油然而生的恐惧感不至于使得西本信司控制不住身体。
“今天球踢得不错嘛,仲田。”西本信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只是他的眼神却是飘忽在一旁的教室之中,似乎在提防着可能会冲出来的臆想怪物。
“是吗?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不太好,藤原那个家伙居然拦住了我两次射门。”
“藤原那个家伙进步了嘛。”西本信司眼神依旧飘忽,只是敷衍性质地回了一句。
仲田武太似乎是察觉到了西本信司的一样,又看了周围的状况,于是对着西本信司莞尔一笑道:“西本,你知道吗?这栋专为体育部活建立的教学楼与其他的教学楼不同,他的所有的厕所都是建在东边的。”
“什么?”西本信司不由地一愣,将脑袋转了过来看向了仲田武太。
这话题突然转的有些快,刚才他不是还在聊足球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聊到了厕所,厕所建到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仲田武太没有理会西本信司的疑问,继续说了起来:“其实这边的厕所原本才是器械储物间,至于原因,据说是前几届有一个女学生死在了器械储物室。”
“死了?怎怎么回事?”
西本信司不由地一慌,不知怎么地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矢神久美死去满脸血迹的样子。
“这个我不大清楚,听说她当时怀了孕,结果她男朋友一时间太过激动,不知怎的,好像是失手把她给弄死了。不过想想挺刺激的。”仲田武太突然向着西本信司露出了一副猥琐的笑容,顺势用手肘顶了顶西本信司。
西本信司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他可没有心思想那些,只感觉后背发凉。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不足为奇,据说那男生一时害怕把那女生的尸体反锁在了器械储物室里,结果又正值暑假,学校没人来。”
“足足两个月的高温炙烤,肉都烂没了,只是出奇的是进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生物菌发酵产生的燥热,反而是一阵刺骨的阴冷。”
“哪怕是尸体被运走了,但是那温度,冻得都快和冷库差不多了,整个顺着这储物室的一纵的教室都冷得出奇。”
西本信司听着内心发慌,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否定:“没这么夸张吧。应该是谣言吧。”
“也有可能吧。最后校方实在没办法就把这东边一纵的教室全改成了厕所,另一边改成了储物室,通了风才好了不少,不过这边的厕所愣是没人去。想知道原因吗?”
仲田武太没有选择与西本信司争辩,只是稍微的继续称述了一下,颇为玩味地看向了西本信司。
“没兴趣,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仲田!”
西本信司被恐惧包笼着透不过气,发冷感不停在脖颈间游走的感觉,使得他有些恼怒。
平日里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仲田武太居然话这么多,还讲这种东西。
本来最近状态就不怎样,被矢神久美的破事困扰的他,怒火开始窜了上来。
仲田武太破天荒地没有理会西本信司的话语,继续说道:“据说那学姐的灵魂并没有因此离开,而是驻留在厕所之中,一旦被她盯上,她会和那人玩个游戏,在十个厕所间里找出她,三次机会找不中,那么她会让那人永远消失。”
“你在胡说道些什么!时间不早了!”
“哈哈,开个玩笑嘛,西本,编的故事而已啦。”仲田武太拍了拍西本信司的肩膀,调笑道。
看着仲田武太的动作,西本信司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好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马上校门关了可就不行了。”
“没事,现在才点半,距离关门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看说着说着正好到了厕所。”仲田武太调笑似的说道。
西本信司猛然一抬头,腐朽的厕所标杆直接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登时心脏猛跳,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去。
“这!!!”
“哈哈,西本,你不会被我刚才的故事吓到了吧。编的故事罢了,不过说真的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西本也会害怕,真是大开眼界了。”仲田武太手插着腰,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似乎真的就只是因为开成功了玩笑,而开心愉悦。
“切,怎么可能?我这是......”
西本信司连忙摆了摆手,还想要辩解一番。
真是的,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
哪来的鬼神?都是编的罢了。
大惊小怪了。
人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做鬼就有用了?
真是搞笑。
对,就是这样。
仲田武太还趁着西本信司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上个厕所,你就在这等我一下吧。”
说罢,不给西本信司反驳的机会,直接窜进了一旁的厕所。
“仲田你!”
西本信司此时是真想把仲田武太拉出来打一顿,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仲田武太窜进了厕所。
望了望周边除了走廊之外尽是黑漆漆,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原本生起的想要自己走回去的想法瞬时掐灭了,刚才自我的心理安慰化为了粉末。
还是等仲田武太一起走吧。
西本信司靠在厕所外围的一边,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只是他依旧是心不在焉,没有丝毫人气的地方,他难以安下心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是仲田武太还是没有从厕所里出来。
“仲田,你好了没有!”
西本信司象征性地向着厕所喊了起来,然而声音落下,没有任何声音传递过来,仿佛厕所里没有人一样。
西本信司气息一凝,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