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玩具更多,琳琅满目。
八宝盒、人马转轮、吹叫儿、千千车、泥娃娃,数不胜数。
还遇见一个小贩,手里擎着几个琉璃鱼缸,里面几尾小鱼游来游去,吸引众多孩子围观。
逛了一会,担心蓉儿会饿,他们往回走,路过一条叫做春山的小街,此处并无一座小山,不知为何得名。
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正吩咐一个半大孩子,“快去,到鸿宾楼买一份荷叶粉蒸肉来,哦,再加一份雪菜鲜笋!”
这是到了饭时,懒得做饭,到外面叫外卖吗?
沈梦昔不禁笑了。
回到客栈,他们带着乳母去酒家吃饭,黄药师点了四个菜,冰糖甲鱼,黄鱼肚,还有荷叶粉蒸肉和雪菜鲜笋。
沈梦昔看见上菜,又笑起来。
她从酒家二楼的窗子,望出去,只见后院环境优雅,有食客坐在亭子里用餐,旁边还有歌妓轻声唱词。院子角落有一个石缸,雕着繁复花纹,缸上是个花架,垂落的花叶间,伸出一只竹管,有水流哗哗流出,竟似乎是自来水一般。
她惊奇地指了指那水管,黄药师不屑地瞟了一眼,“末流之技耳!”
对末流之技感叹的沈梦昔,尴尬地摸摸鼻子,给蓉儿喂了一点米糊,又喂了一点稀释的果汁,蓉儿吃得开心,将两个食指放在一起逗逗飞。
这孩子太惹人喜欢了,都不舍得离开。
隔壁雅间一阵忙乱,似乎是来了客人。一个人喊着要歌妓来,黄药师皱皱眉头,嫌弃聒噪。
这时,一个粗噶的声音说起,“别听哪些陈词滥调,我说个事,你们想听吗?”
不待人回答,他又接着说:“这几个月,张家村和万家庄接连失踪了十几二十个村民,遍寻不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两个村子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的,天不黑就紧闭门户。上个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家村后面的荒山上,传出厉鬼般的叫声,和雷鸣般的轰鸣声,吓得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敢合眼,都说是天兵下凡了!”
有人笑他,“哪里来的天兵,定是武林高手在打斗吧!”
那粗噶的声音又说,“正是!就是那号称飞天神龙和飞天蝙蝠的柯氏兄弟!”
“啊!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柯氏兄弟!”
“且说那日,柯氏兄弟路过张家村荒山,走至半山,忽听一阵奇怪的声音,似哭似笑,还有砰砰的捶打之声。也是艺高人胆大,兄弟两人就朝着声音走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你道是什么?原来,地上堆了三堆,骷!髅!头!”那粗噶声音讲得绘声绘色。
“咄,刚才还说月黑风高呢!”一个年轻的声音插嘴揭露。
几人哈哈笑,又怪他打断话头,催着粗噶声音,“钱兄快讲,莫听他聒噪。”
“只见两个披散着头发的人,一男一女,衣衫无风自动,身形似鬼魅妖邪,一双手如钢似铁,那两人正对着一个赤裸上身的村人的胸口反复捶打,那村人并未死去,却一声也喊不出来,脸上扭曲惊恐,嘴角汩汩地吐着血,身子在那两人的捶打中,前后摆动,却始终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