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宫人们没人敢插手,可也都心中骇然,觉得这摄政王实在是欺人太甚。
李野冷眼旁观,心中好笑,以往看着,虽觉得萧晚萤这个女野心是不小,但总是缺了点脑子,成不了大事,就好比她跑去他房里妄图以美色稳住他的权,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她否定了勾引他的这个计划,刚才思行河畔威胁他也好,现在装可怜也好,这个女人,似乎突然有点脑子了呢!
李野闲闲地双手插入袖中,慢悠悠道:“本王一时手滑,望太后娘娘莫要怪罪。”唐娇只管抱着李逸哭,不理他。
他一动不动,语气不怒自威:“人呢,都是死了么?还不过来把太后和陛下扶起来!”
宫人这才慌乱地过去扶。
李野没有多留,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抱着小皇帝转进内室的女子便离开了。
翌日早朝,太后称病未垂帘,李野心道一声果然,任由朝上左相一派几个朝臣弹劾自己,懒得辩解半句。
左相元家是小皇帝的外租,自然也是他和萧晚萤最大的依仗,李野心如明镜,心觉这是萧晚萤搞的鬼。
下朝时,李逸经过李野身边,突然狠狠踩了他一脚,李野哭笑不得,手中把玩着玉佩,再看小皇帝被左相拦下似乎在说着什么,心中一声嗤笑。
萧晚萤和左相一派汲汲营营,将他当做敌人,时刻提防着,就算是他说自己没有野心恐怕也没有人肯相信。
而他这个侄子李逸也是被那些人带歪了,怕是这么下去好坏不分,明明他身边那个女人才是欲望的毒蝎啊。李野想着,忽然觉得一切都十分无趣。
皇位、权势又岂是他放在眼里的?怎奈世人无一人懂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世界似乎从来没什么眷恋,生来便有两个母亲来爱,有兄长百般维护,出身皇家,却未经历那些腥风血雨,平常人渴望得到的,他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然而这些却都不是他想要的。
令他苦恼的是,他竟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这一生,他都只觉得无趣,如同一个游荡在人间的亡魂,找不到自己最终的归宿。
摄政王宫中,后花园,沧谰亭。
“王爷。”
李野思路被打断,见是随侍四九,便淡淡问道:“怎么?”
四九回道:“属下在慈宁殿探查时见张太医温太医先后被宣入殿内,膳房有人煎药。张太医为人清廉正直从无诳语,最善妇科,而温太医虽偶尔贪财作伪,却是医治伤寒杂病的好手,这两个人同时在,太后娘娘的病应不是做假。据宫人说,太后娘娘半夜便发了热,今晨未能起身,陛下忧心,这才宣了太医。”
双指轻敲石桌,李野喃喃自语道:“啧,真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