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鸭子越肥,做烤鸭越好吃?”
“聪明。”,马自豪继续说道
“北平苦旱,不是产鸭盛地,唯近在咫尺之通州得运河之便,渠塘交错,特宜畜鸭。佳种皆纯白,野鸭、花鸭则非上选。”
“鸭自通州运到北平,仍需施以填肥手续。以高粱及其他饲料揉搓成圆条状,较一般香肠热狗为粗,长约四寸许。”
“通州的鸭子师傅抓过一只鸭来,夹在两条腿间,使不得动,用手掰开鸭嘴,以粗长的一根根的食料蘸着水硬行塞入。鸭子要叫都叫不出声,只有眨巴眼的份儿。塞进口中之后,用手紧紧地往下捋鸭的脖子,硬把那一根根的东西挤送到鸭的胃里。”
“填进几根之后,眼看着再填就要撑破肚皮,这才松手,把鸭关进一-间不见天日的小棚子里。几十上百只鸭关在一起,像沙丁鱼,绝无活动余地,只是尽量给予水喝。这样关了若干天,天天扯出来填,非肥不可,故名“填鸭”。”
马自豪说着,得意的昂昂头。
“大名鼎鼎的填鸭式教学里的填鸭二字就来自这么个典故。”
“因为鸭子的品种好,师傅的手艺又高,所以这填鸭是北平独有的,北平的烤鸭闻名也是多赖于此。”
“可惜啊,后来抗战爆发,这些个填鸭的师傅不知道都流落去了哪里!当时还有人模仿北平的填鸭,结果鸭子没填成,倒是撑死不少,徒增笑柄罢了。”
“这倒真是挺可惜的。”李有才点点头,很是赞同。
“黄叔家祖上是全聚德的小利巴(学徒),学了些京烤鸭的精髓,咱吃的这鸭子,都是黄叔家黄二哥养鸭场专门育肥的,所以才这么好吃。”
“呦呵,我滴个乖乖,吃个烤鸭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那必须的啊,就是这烤鸭的木头也有讲究,用的是果木,也就是果树的木头,烤鸭的时候,木头里的果香沁入鸭子当中,让鸭子更加的滑嫩香甜。”
“中国人吃的智慧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啊,这还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上的一片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