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而已,难道还能藏什么端倪?”
林方圆自是不屑。可公孙汉良见君初澈的表情中带有惊奇和欣赏之意,便也对君初澈手中的两幅画有了兴趣,“主子,这两幅画到底是有和不同?”
君初澈抬头,似乎噙着一丝笑意,似乎又是失意,把画递给公孙汉良让他自己观摩,“两副一模一样的画。”
公孙汉良接过去,赵小侨侧头也去望了一眼,“还真是两副一模一样的画,这有什么稀奇的。”
公孙汉良相信自家主子的眼光,仔细拿好两幅画,待放好一看,这才明白主子眼中的惊奇和欣赏之意来自何处,两副一模一样的画不假,同样的院落,同样的一棵梨树,同样的水塘和假山,连那有些斑驳的院门都一模一样。连布局都是丝毫不差!
就是这样景色布局一模一样的画,可竟画出了两种不同的感觉,这才是令君初澈欣赏之处!
“同样是晚霞之下的落月庭,一副娴静,一副凄凉。”君初澈道。
公孙汉良接口继续言说,“是啊,一副娴静,看着是出自与世无争之人的手笔,享受着院落的闲淡,无关外物的如何。而另一幅却把这简单的院子画的如此凄凉,似乎住在这里的人正忍受着孤独和失意。”
“是。”君初澈道,“奇就奇在,她只用了黑色,黑色的眉黛,竟只是眉黛,就把晚霞之下的落月庭表现得如此不同。”
“属下倒是也看出来了,祈月公主她是用了线条的粗细和深浅把两副一模一样的景物画的不同。”公孙又道。
君初澈摇了摇手,“不止,她虽然是不能用黑色的眉黛把晚霞画出来,可却把晚霞体现在了落月庭的景物上,正是因为晚霞的不同,这才能使得落月庭看起来有不同的效果。”
公孙汉良再细看,恍悟道,“果然如此!”
再抬眼望向自家主子,君初澈也是一脸想探究之意,二人各自了然。君初澈问道,“前去调查祈月公主的探子到哪里了?”
李川上前回道,“恐怕还得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公孙汉良问君初澈,“那您这大婚?”
“照常举行。君懿的圣旨可是比祈月的身份分量更重。”
而此时的祈月躺在床上并无睡意,她不过是躲开知书,一个人藏在被窝里痛哭一场罢了。她本来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意外的来到这个异世,无论如何,她有了母亲,还有了个疼爱自己的姐姐,可没想到,长大后的一切都变了。母亲并非是自私,只是在母亲江叶看来,部落的百姓和一切比自己更重要一些罢了,她连自己都能牺牲,更何况是自己这般赢弱无力不能照拂姜氏遗族百姓的人呢。洛栖本该继承姜氏遗族的一切,可谁让又有其它的部落对姜氏遗族的虎视眈眈呢,若不是母亲想了这个法子,单单是拒绝其它各部首领对自己的求娶,恐怕也会引起部落之间对姜氏遗族的混战,自己徒担了这个名声,不怪任何人,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祈月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可今日却是特别的难过和伤心。
她心里总是计较着这是君初澈对她的算计。便是七勇士死的时候,祈月也觉得自己没像现在这般恨君初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