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按照陆航给的路线,径直着朝轰趴馆走去。
街边没有行人。
路上没有车辆。
这建安路就跟寂静岭似的,越靠近轰趴馆越静,越靠近轰趴馆越冷,骨头都有些刺痛。
然而。
当陈皮站到轰趴馆楼下时,却是异常的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从楼下的窗户望进去,满满都是人影。
门没有关着。
陈皮轻轻一推。
吱钮。
门开了。
大门后面还有一扇防盗门,门上就插着钥匙,崭新的锁,崭新的把手,崭新的防盗门。
陈皮单手提着‘自寻短剑’,用空出来的手放到钥匙上,使劲一拧,当钥匙与锁心第一颗弹簧相撞的时候。
一道碎裂的微光从锁孔里透出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嗡嗡嗡嗡嗡的议论声。
很嘈杂。
像是争执。
但又很理智。
咔。
钥匙转了半圈,有一股子寒气冒出来,冰冰凉。
再转半圈,有几条蠕动的虫子挤出来,软趴趴,黏糊糊。
继续转,有浓稠的血和阴森血腥的嘶吼顺着门缝,汹涌澎湃的挤出来,恍惚间,陈皮从锁孔里听到了狼吼。
杀气蓬勃的狼吼。
陈皮屏住呼吸,攥紧‘自寻短剑’,一把将防盗门拽开。
寒气、虫子、血和狼吼统统消失不见了……一只湿答答的手,从大门外面摸到陈皮的背后,无声无息的一推。
战力400+。
体重200+。
死沉烂壮的胖子,直接就是一个踉跄,两只脚,毫无防备就踩进了轰趴馆。
巨大的圆桌。
一群年轻人围坐在桌子旁,一个女孩子直挺挺的站着:“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杀人。”
所有人都闭着眼睛,只有站着的女孩睁着眼,然后她轻轻指了一个人,紧接着,三双手就跟着同时指向了一个人。
狼人回合。
狼,却没有睁开眼。
“天亮了,昨夜死亡的人是……李秋歌。”
一张血淋淋的预言家牌,悄无声息的被一道凶灵煞气缠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顺着纸牌,缓慢地爬上李秋歌的手指,然后钻进血管,爬向心脏。
铛铛铛。
时钟走到零点,好人输了,狼人赢了,牌局散了。那张被诅咒的纸牌,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赘在李秋歌的身后,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清风拂面。
牌桌轮转。
又是一桌人,从交谈的信息中,陈皮发现,其中好像有一个女孩子是医学院大四的学生,刚好在人民医院实习。
这一局,学医的女孩拿到的身份是平民,首夜死亡,时钟敲过,好人输,狼人胜。
血淋淋的平民牌,赘在女孩身后,一直跟着她回到了人民医院。
紧接着。
光影变换。
陆航出现了,站着的女孩依旧是同一个人,依旧是12点左右换牌,首夜,狼人依旧没有睁眼,法官指了陆航,然后他便死了。
时钟铛铛铛的响了十二声,然后,铛!
如果有人仔细数,定会发现,这里的时钟,竟然在午夜十二点,敲出了第十三声。
钟声过后。
那张血淋淋的猎人牌,便跟着陆航出了轰趴馆,一直跟着,一直跟着,一直跟着,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