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琴”初云霄看见这是个只会掉眼泪的木头脑袋,便心烦意乱道:“送顺仪到本宫阁楼上的佛堂跪着,跪上两个时辰再问。”她朱红的嘴唇一撇:“翠宁,去请柳贵嫔。”两个丫鬟一边忙不迭地应着一边退了出去,苏顺仪惊恐不已,换做是宫里的谁,听说要去皇后娘娘的佛堂跪着都要吓得腿软,只可怜这苏顺仪是孤身一人来见皇后,这会连个能求救的人都没有,只能盼着她那留守在宫中的丫鬟碧月能机灵些了。
“柳贵嫔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贵嫔的脚步便踏进了昭庆宫。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这是初云霄被关在昭庆宫的半个月来,柳贵嫔第一次踏进昭庆宫的门。
“呵,还道什么万福,”初云霄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本宫被圣上禁了足就再也不得翻身了?”
“皇后娘娘息怒”柳贵嫔是聪明人,见着初云霄怒气发作急忙跪道:“臣妾并非有意疏远娘娘,能在娘娘身边伺候,沾沾娘娘的福泽才是臣妾的幸事。”
“你倒是会说。”初云霄双眉一挑,冷哼道:“本宫也不怪罪你,只要你给本宫想一个好的法子。”
“皇后娘娘肯信任臣妾,便是对臣妾的恩惠了。”柳贵嫔道。
“给本宫想个法子把苏顺仪替下来。”初云霄一皱眉,旁边的翠琴立刻知道要来给她揉肩了。
“娘娘的意思是,替下苏顺仪?”柳贵嫔迟疑了一下,反复确认初云霄的意思,毕竟现在能和苏顺仪的宠爱相媲美的,只有那东洋来的骄纵美人樱顺仪了,偏偏两位都是初云霄的眼中钉,肉中刺。
“蠢货”初云霄刚刚合上的双眼猛地瞪开:“皇帝左不过是图个新鲜,当务之急是要把注意力从那贱人身上转移开。”
“臣妾遵命”柳贵嫔一边应下,一边盘算着怎么能从舞伎司和乐伎司挑出个好摆弄的美人。
“阿瑶,你今日有没有见到苏顺仪。”华曦宫里,越贵妃和静妃正安安心心地着子对弈。烛花“啪”地跳了一下,越贵妃刚刚撂下一子,忽然心里头没由来地空了一下,便开口问道。
“圣上召去侍寝了吧。”静妃正捉摸着怎么破她的棋阵,便想也没想地答道。
“照例来讲,将军丧礼该是国丧,发丧当日圣上是不会召幸后妃的。”越贵妃蹙眉,拣起一枚棋子游移不定。
“呵,什么国丧,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看吧。”静妃嗤笑道:“若是”她话音还未落,就被匆匆进门通报的锦宁打断了话头。
“贵妃娘娘,静妃娘娘,云汐阁的碧月有急事要报”锦宁进来道,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进来吧”静妃把手里捏了半天的棋子丢回棋盒。
“给贵妃娘娘、静妃娘娘请安”碧月魂不守舍地进门叩头道:“求求二位娘娘救救顺仪小主吧”她跪下便哭道。
“出了什么事?”静妃与越贵妃一惊。
“顺仪小主一个时辰前被昭庆宫的吴内侍带走了,到现在没回来。”碧月呜呜地哭道。
“怎么不早点来报!!”座上二人对视一眼,暗叫不好,连忙起身,简单收拾后边便连忙赶往昭庆宫。
昭庆宫的佛堂里简直是令人目不忍视,这佛堂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佛像后头有一个暗门。
南魏佛道双重,这初云霄做了皇后,就忙不迭地起了阁楼建了佛堂,但是佛堂后的机关,也只有她的几个心腹知道。
佛像后的暗室做的极其诡异,说白了就是个微缩的苦刑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苦刑堂里头有的刑罚工具,这里一样不缺,甚至更加齐全。
苏顺仪名义上是被罚上来跪佛堂,实际上却是被按在椅子上忍受着虫蚀般的折磨。
这椅子是初云霄早年在昭宁宫做贵妃时亲自着人打造的,外表看起来像是把普通的高背木椅,实际上椅背和座板都是特殊处理过的,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蜂钩倒刺。
那椅子的坐板极软,活人坐上椅子受刑,坐板会首先塌陷下去,人的背部被倒刺刮住便是一阵剧痛,身下越是乱动,倒刺刮得越深,最后连臀部和大腿一起刮扯地血肉模糊才会筋疲力尽地昏死过去。
初云霄曾在这里严刑拷打过初顺敏的玉珠,前几件伤人不露痕迹的刑具都没能让那小丫鬟变心易主,唯独上了这刑椅,不出半个时辰就被折磨得精神溃散、连声求饶了。抛开这一件怖人的刑椅,那倒刺骨鞭,入指的银针,染了血污而油亮泛光的竹制夹条杀人棍……
一切刑具应有尽有。此时此刻的苏顺仪正被牢牢地捆fu在椅子上,后背忍受着蜇人的剧痛,丝毫不敢动弹。
“皇后娘娘,越贵妃和静妃到了”翠宁悄悄来报。
“哦?竟然这么快就来救人了。”初云霄吃了一惊,旋即又定下神来,柳贵嫔狗腿地跳起来搀住初云霄的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