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只是叹息，等待着马车将两个人一起带到皇宫里去。

小西的心里却像是扎了根，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之中，再也漂浮不过去。

指尖的佛珠是一串十分红艳的相思豆，小西硬生生的把他带成了手镯，洁白的皮肤，纤细的手腕儿和这镯子配在一起，居然说不出的好看。

“护国寺的僧人今天也会专程来到大殿上。”书灵一边耐心的解释，一边向他说道：“第一任国师解对外来说就是一个和尚，出身于护国寺。”

小西砸砸嘴巴，并不是很高兴的反驳：“可我是一个女娃娃，哪有女娃娃去做和尚的道理。”

书灵只是沉默，眼睛中的神色四处飞荡，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想要向她彻底详细的解释这件事情。

“据我所知，解自从诞生于人类的欲望之后，完全是没有实体的，后来经过长久的时间打磨和修炼之后才获得了凡人能够看得到的实体。”

“只不过出身于人类的欲望之中，让这个实体变得十分的脆弱，一双眼睛有与没有，并无不同，所以偶然一次路途中，有一个和尚看到了他的实体。”

小西想到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个梦，飞快地抢过了他的话：“所以，这只异兽就和那和尚变成了一样的脸吗？”

书灵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里闪着着许多的光彩：“这一段的历史之中并不在我的书页中记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小西上前摸了摸对方的胳膊，好奇的打量到：“就是有人把你给损毁了，失去了你一部分的书页，你的记忆会不会发生混乱？”

书灵点点头，反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好让他可以放心：“自从我有了自主意识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在这之前我也不能确定。”

小西沉默，被发簪竖起的长发安静的伏在头上的，倒有几分像现代社会里的丸子头，连自己都不得不羡慕这位贵公子的手艺。

书灵一步一步的教着她去做这件事情，教着她画峨眉点绛唇，甚至教着她如何梳发，护肤，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半个保姆的意思了。

想起梦里曾经有过的那一幕又一幕的场景，自己的心里就会觉得好奇，小西也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等待着事情进一步的发展。

如今自己身上穿的再也不是从前穿过的粗布毛衣，而是洁白如雪的云锻，掐了金丝，描了银线，轻盈的就像是天上的云彩，慌慌便有几分飘然如同世外仙人的高洁。

如今京都里哪能让人随随便便穿白色的衣服呢，更何况这白色的衣料虽然多得，但是像云端一样轻盈的却是异常的稀少。

马车的轮子噜噜地滑过地板，甚至划过了一帮街道上，自己比弗在互相打招呼的小百姓，藏青色的街道上，撒着一层太阳光线独有的黄金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看起来比起现代社会更加要质朴许多，没有高楼大厦，只有来来回回低低的缠绵匪测的各种小房子。

若是有一间青屋大瓦房的话，那么在这附近毕竟会有一间小草屋，纵然会有高门大户，可最多的还是住在小草屋里，却依旧觉得幸福的百姓们。

自己从前居住的地方也是小草屋，用厚厚的泥把它垒成一个十分宽大的墙，一点一点的落上去，这样整个房子建成的时候冬暖夏凉，格外的舒服。

可是有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比如说下雨的时候极其危险，住在小草屋里的人们时时刻刻都想着，有一天可以住到那青砖大瓦房里。

可是皇宫就与这截然不同了，他们虽然也是更具规模的青砖大瓦房，但是无论是在建筑方式还是色泽搭配和结构上都与之截然不同。

是十分巍峨雄壮的建筑，就连墙角那高高飞起的屋檐都看起来格外的精致，红褐色的琉璃瓦占青色的屋檐，一层一层的垒上去，然后再让朱红色的大门来进行看守，他们每一个颜色都不相同，十分神奇，且又十分融洽地保卫一方，守护一方。

在街角，在路道旁站着的丫鬟太监们个个十分的严肃，看不清表情，他们低下头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高高捧起。

像是有敲鼓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从远远的不知何处的地方传出来，又像是有吹箫的声音配合着，雄浑壮阔，有几分大英雄大豪杰的意味。

文武百官个个都像是锦鲤一样，扎着猛子，一簇一簇，三五成群地来到了宫殿旁，他们没叫营收，还洋溢着笑意，互相打招呼的时候也带着对彼此的尊重。

可是，小西是一个并不能被外在条件迷惑了自己眼睛的人，他可以看得到，亦可以听得到任何一个人心中所有的秘密。

身穿朱砂色官袍的文人将士，个个看起来，书读百遍，他们各自一方维护着这个家国原有的转动，小西却看到他们文绉绉的外表下内心，张牙舞爪的野兽。

那野兽就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在他们的胸口处，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喝，有的浅，各自都是不相同的。

如今已经弄明白了，这些野兽究竟是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自己心目中欲望的结晶，小西觉得可真是好笑，在普通的百姓身上从来没有却很少能见到这些。

是人都会有喜怒哀乐愁等等，都不是构成野兽的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鲜血和杀戮。

小西好有兴致地看着这些文绉绉的文人墨客们互相推诿，互相打着招呼，一脸和气的模样。

书灵也只是淡淡的笑，看着小西的表情，悄悄地静下来，声音反问道：“主人，你可是看到了什么与平常不太相同的东西。”

小西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指，往那人群之中的一个方向指的过去，然后狡黠地说道：“你看，这里的官员们，几乎个个都是口不对心的，他们的身体里生长着欲望的野兽。”

书灵沉思了一下，急忙把他指出去的手指给问了下来，反而直接扳过她的身子，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十分隆重地说道：“主人，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在你身体里的能量还没有完全进行消解和把控的时候，一定不要告诉别人，你可以看得到这些。”

小西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既然是通灵族人，那么这一个种族天赋便是印在血液里的，为什么会有旁人不知道呢？

书灵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只是尽量低下声音：“看到了任何一个黄金国际之后，只需要自己明白，其他的都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说出来。”

“人心是很复杂的，说不定如果我们说出来之后会有杀身之祸。”

小西看到他如此慎重的模样，这才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便和他说道：“好，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