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扇下来时,上水仙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上水仙师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去。那一人影散去时,弟子们也就开始慢慢散去,只有寥寥几人还待在这里。
理应说,施凉沫也不至于伤成这样。红绒团几次三番欲上前看看,终究还是止步,李念热拉着他的胳膊往施凉沫这边走,其实他也不是有多么想管他,王绯淳在后头问道:“你们要去做什么?这时候去找那个小师妹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李念热上前的脚步拐了个弯:“你说的也对,那个小师妹受伤受的这么严重,一看就知道和她对战的人下狠手了。还是不要上前了,省得被人以为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扶着施凉沫坐起的刘文织瞪了李念热一眼,李念热耸耸肩,说道:“我说的不对吗?我这个时候过去你不会更生气吗?”
刘文织也没怎么搭理他,一记眼刀子送过去后,就把心放在施凉沫身上。
夜半,方一扇从床上坐起,心中像是有只蚊子在嗡嗡叫。揉揉眼,抬眼就看到坐在窗边上的红绒团,它看着窗外的月光,应该也是和他一样睡不着。
“治疗灼伤的药我不是给你了吗?不用再半夜起来偷偷去炼药了,为什么还起来?”红绒团没看着他,只是在看着窗外的月光。
“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我知道大家都看不到你,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方一扇说道。
“什么忙?说吧……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方一扇从枕头底下摸出两瓶药:“你可以把这两瓶药偷偷塞到那个小师妹的枕头下吗?”
红绒团:“为什么不当面给她?”
方一扇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怕她会拒绝我的好意,我和那个小师妹之间已经结了怨,她一定很不想看见我。我要是给她的话,她一定不会接受。”
红绒团:“难怪你今天一直不想对她出手,原来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是让她恢复伤势的药。可是宿主我要说一句,入了一重门的人都有自保的手段,她的伤势其实没有远远看上去那么严重。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伤势的严重是装出来的?前几天被雷劈,现下便能走路了,一重门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怪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件事,上水仙师把你的情况上报给了天宫,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步入你正确的命途中。”
方一扇:“不管是前几日还是这几日,她受伤这点原因都在于我,无论伤势严重或是不严重,这药我都应该给她。所以你是送还是不送?”
“送……但是我说的话宿主还是不要忘了。”红绒团从窗上爬下,或许是坐太久,腿脚都给坐麻了,跳到床上时,走路跌两步倒一步。拿到药时,方一扇真怕把这药給磕出来了。
第二日一早,刘文织推门而入时,见施凉沫拿着两瓶药,指着问道:“这药好像不是我给你的药,凉……忧华,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吗?还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施凉沫眼眸弯弯,微微一笑:“这不是药,这是糖,我向来不喜欢吃药,不如你尝尝?甜的。”
“不是药的话,为什么装在药瓶里?而且这股味道也不是甜的,我和若流儿时常常在药铺……”说到伤心处,提到伤心人,江若流顿住了,声音似是卡在喉咙里。
“我会帮你找到她在哪里,如果你信我的话,那你就等等我,我能找到她在哪里。”
“谢谢,或许她已经死了,我听白师姐说消失的人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间了。之前想去天机阁问问若流,竟然出现了火烧若妄泉的人,害得忧华你也受到连累,索性在测验台上忧华你摆脱了嫌疑,不然就是我的错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告诉你天机阁可以提问想问的问题,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心有愧疚,啧,幸好我们走的早,不然你和放火的人碰见,你和我都逃不掉。”
“可是忧华,之前陪我回去的只是你的傀儡,那时候你为什么又回去了?还不让我跟着,你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你那晚是不是看见了火烧若妄泉的人是谁?他是不是让你不要说出去,否则就要杀了你?忧华你千万不要瞒着,那人敢放火,他就一定敢杀人,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然他还会要挟你做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