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抿了口香茶,嘴角隐隐上扬,可眼内温度却冷得很:“你这位徒弟瞧着是个恭顺的,没料到胆子大得很。”
“前两日太子殿下特意过来寻我,言说那只相柳多半也是她特意挑了时间放出来的。”
“拿命去搏你一个舍身相救,”花神冷“哼”了一声,“要我说天界的小辈没几个有她这胆色的。”
洛浮尘替花神昭泠续了杯水,张口没说这个,只问道:“天君可还在天界?”
花神点了点头。
洛浮尘径直去了凌霄宝殿寻天君,花神和怀玉紧随其后。
洛浮尘单膝跪下来,“恳请天君收回对蒲月的判决。”
“什么!”
花神原本坐在殿下,听闻洛浮尘此话,焦急的站了起来,对洛浮尘传音道:“你疯了不成,我知你念她年幼,可她不顾凡人安危祸乱凡间,又算计于你,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怀玉也站了起来,袖中双手紧握,脸上有些难看。
天君气极反笑:“她干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浮尘上神竟还要替她求情不成?”
“洛浮尘!你这样可对得起那些无辜枉死的凡人,若不是被你的大弟子敖润发现,生灵不知涂炭几许,莫不是你以为天罚不会降临到她头上吗?”
洛浮尘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面对天君的一番斥责,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殿一时寂静无声,天君怒得站了起来又坐下:“好,你说让本君收回成命,我倒要瞧瞧你能说出什么来,凭什么叫本君收回对她的处置!”
洛浮尘跪伏在地:“蒲月铸下如此大错,不敢让她毫不受罚,只是事情尚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所以恳请天君将她放在雷池受九道雷罚,再剃去仙骨打作凡人,让她得以体会凡人之苦。”
天君听罢,抚着胡须长长思索了许久,才道:“此法……也算可行。”
另两人松了一口气,此种惩罚,倒也不算宽松,还在情理之中。
然洛浮尘又开口道:“蒲月虽犯大错,但终究入我门下,尊我一声师尊。弟子有错,师者服其劳,我愿代她受雷池之刑。”
“不可!”花神和怀玉齐齐制止道,松下的一口气还没到胸口,又提回了嗓子眼。
怀玉缓缓行至洛浮尘身旁,朝天君揖了一礼:“浮尘上神如此说来,我也算这蒲月半个师尊,倒不如由我来承雷池之刑。”
花神也道:“不错,我也算蒲月的半个师尊,我承雷池之刑也未尝不可。”
天君再次被气乐了:“行了,知晓你们情深义重,但你们把本君凌霄宝殿当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要师尊服其劳吗?行,本君成全你!”天君转向洛浮尘道,说罢,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花神怒其不争:“我看你是真的睡傻了,她指不定打得就是这个算计,要把你拖垮,你还不明白吗?”
怀玉立在一旁,似在隐忍着什么。
洛浮尘站起身来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花神说了一通自觉无奈也住了嘴。
洛浮尘当然明白此中危险,可蒲月是蒲储的女儿,也是她的弟子,既受了应有的惩罚,其他的,交由她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