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一年三月初十,朱八八诏令六部所属诸司奏事勿关白中书省。
告谕礼部:“周书有言,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人君深居独处,能明见万里,主要是由于他兼听广览,以达民情。胡元之世,政专中书,凡事必先关报,然后奏闻。其君又多昏蔽,所以于民情不通,以至大乱,深可为戒。大凡民情幽隐,都须闻知;若忽而不究,天下离合之机就无法掌握。因此,古人通耳目于外,监得失于民,其原因就在于此。”
于是下令,诸司奏事勿关白中书省,直接奏报皇帝。
启动了皇权与相权的斗争,玩呢?
之前的奏折都是先通过中书省的筛选,然后选有用的呈报到皇上那里,现在不用区分了,大小事都要直接告诉你......
啥事都告诉你皇帝,要我们这些官员做什么,在某种力量的操纵下,反击也开始了。
但是没有等他们反击开始,朱八八的制约便接踵而来:
“朝廷悬爵禄以待天下之士,而资格是为常流而设。若有贤才,岂能拘泥于此。今后庶官若有才能而居于下位的,当不次擢用,不拘资格。”
于是,李焕文、费震等分别由西安知府、宝钞提举擢拔户部侍郎、尚书。其余有九十五人,亦量才擢任为郎中、知府、知州等官。
一时间天下有些乱了,从洪武六年那会,皇上就就不肯开科取士,一直实行的是荐举制......
就刚刚升职的那个费震,之前才是秀才出身,怎么能不让人惊慌呢。
皇帝在大量的使用新人......
这个信号已经传达到大明国土的每个地方,大家都在看丞相胡惟庸怎么应对......
给大臣们分活,那不是丞相应该做的事吗?
我们的丞相,你现在在做什么,真的一点也不作为吗?
“为什么要有作为,皇帝都说的那么可怜了,再不做些姿态,估计他都下不了台了......”
胡惟庸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继续说道:“皇上他老人家,现在是在向天下人哭诉,他快变成聋子了,咱们都阻塞了言路,怎么阻拦......”
本应该在中书省忙的焦头烂额的大明丞相,此刻却是出现在半山园中,所谓半山园,其实不过是在离金陵城七里半、到钟山也是七里半、铜井村山腰所修建的几间茅屋。
因为王安石曾经住过这里,所以这个地方也算是有些名气,就是地方偏僻了点。
胡惟庸此次前来,是来见一个人。
此人全身素黑衣衫,面目却是极为白皙,三缕长须轻轻飘着,看上去倒也是飘逸出尘,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破坏了气氛,胡惟庸看见就是不喜。
“所以丞相大人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偷懒几天,等哪天皇帝累了,自然会把中书省还给你?”
此人很平静的问道,却是不看胡惟庸,只给当朝宰相留了一个侧面。
“宁先生,当然不是!”
强忍和心中的不耐和不甘,继续解释道:“但也可以这么说,中书省有多大的能量,本官焉能不知,就算是朱洪武有三头六臂,加上他儿子,也不是能够批阅这么多公文、奏折的......”
“你们不能,或许皇帝不能,也许他有别的方法呢?”
宁先生侧过脸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胡惟庸,继续说道:“最近几年,你享受的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