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能这段时间在山寨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所以他并没有问指挥长所要办的事情是什么,若是在以前他的嘴早就像棉裤腰似的问长问短问东问西不问个清楚明白决不罢休。
刘大能不知道自己是变得成熟了还是懦弱了。
金毛猴并不是一个很能说话的人,所以刘大能觉得若是想从他嘴里得知将要去干什么事情有点困难,果不其然,刘大能滔滔不绝拐了三路十八弯想侧面了解一下他们要去干什么时,金毛猴只是咧着嘴在笑,摆出一副傻不拉几欠揍的模样。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一桩农户。
年过七旬的一对老人老的牙都不剩几颗正坐在炕上哄刚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孙子,儿子和儿媳妇正在灶房里热火朝天地准备晚饭,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三五只鸡在院落里悠闲地晃来荡去。
老头子满脸胡渣子在婴儿胖嘟嘟的小脸上乱亲乱拱,引来说话嘴里漏风的老婆子的谩骂:“你个老不死的,山楂树一样的胡渣子别伤了我的小孙孙”
听了这话,老头子有些不满,瞥了她一眼:“就你省得心疼孙子,我就不省得吗?”
老婆子白了他一眼,满脸的厌恶嫌弃与鄙视。
门外的刘大能与金毛猴将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最为普通的一家农户,普通到足以淹没在万千其他农户中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金毛猴从腰上的布袋里掏出了那柄六七斤纯钢打造的鬼头刀。
就在这时,只听屋里的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怎么哄也哄不住,在灶房里备饭的儿子和儿媳妇急忙跑出来,老头子和老婆子一脸无辜地说:“这孩子是着了邪了,咋就突然哭个不停”
金毛猴纵身一跃就从低矮的墙头跳了进去。
刘大能不知道金毛猴想要干啥,忍不住道:“你狗日的干啥去?”
金毛猴破门而入,刀光在灯下发出白森森的寒芒。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老头子老婆子儿子儿媳妇还没来得及惊叫就魂归无有仓促地与人世间划清了界限。
等到刘大能赶进去的时候,金毛猴已将五颗人头割了下来装在了随身携带的另一条布袋里,他一边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一边看着惊魂甫定的刘大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咧着嘴巴在笑。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我知道”
“你狗日的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不怕指挥长知道处罚你吗?”
“是指挥长让我这么干的,这五个人是黑三的爹娘哥嫂和侄儿!”
刘大能突然不说话了,只觉得胸腔里堵得慌,然后趴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