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能做梦也没想到寺庙后面的伙房就是这帮土匪所谓的“地牢”。
地牢里的灶台上积满灰尘,墙上挂着蛛网,地上堆着烧焦了的木棍,墙角不时有红眼睛老鼠在出没。
那两个人把刘大能扔进地牢后就从外面把门锁了。
这个地方虽然比不上正规地牢里的设备齐全构置合理,但是刘大能想轻而易举的逃出去也是绝无可能,不但门上了锁,就连窗户也锁的死死的。
有两只红眼睛老鼠见有陌生来客,悄悄绕到刘大能的背后在他的裤腿上尿了一泡后仓惶逃走,当刘大能发现裤腿上湿漉漉时,那两个货早已逃之夭夭了。
刘大能说不出的厌恶这里的环境同时又谴责自己的“自作孽不可活”。
直到此时,刘大能才能坐下来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难怪柳如月对他“弃之如蔽履”宁愿嫁给一个长得并不如他而且时常肺痨病发作的“肺痨鬼”,也难怪老爹刘大壮经常不拿正眼看他好像他不是亲生的而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又想了其他一些消极的让他立马想钻地缝的事情,后来想累了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这样一连待了五六天,刘大能每天都习惯性的保持半死不活的样子,在此期间歪脖子来看过他三次,每次都被他不思悔改的样子气得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除了得不到刘大能有效的回应,每天还得管三顿饭,山寨也是少米缺粮,日子久了,歪脖子有点扛不住。
正当歪脖子一筹莫展拿这个废材没办法的时候,莫大叔及时的提供了一个可行的建议。
“把刘大壮捉上山,以刘大能威胁他,纵使他再顽固,也不会不顾及他亲生骨肉的死活”
歪脖子猛地一拍大腿,做出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的样子:“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一个劲的在那小子身上动脑筋,敲山震虎,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两个人仰天笑了半个时辰后就开始着手下山去捉刘大壮的计划。
刘大壮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总是三天两头的发作,每次发作肚子都疼的要命。
这天,他刚刚喝完老婆给他熬的草药,正在舔碗底的时候,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黑色的马,黑色的车帘,然后从车里走出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
在这两个人还没走到刘大壮面前时,刘大壮还在奉行着“勤俭持家”的美德不依不饶地将碗底的最后一根药渣舔干净,那两个人静静地等着刘大壮这一波操作结束后才点明此行的目的。
“你儿子刘大能在我们山寨当了土匪,特让我二人接你上山共襄盛举,开创土匪大业,成就不世功勋”
听到刘大能当了土匪,刘大壮差点从炕上栽到地下,嘴里愤愤地骂道:“这个败家子,真是羞先人的脸面,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刘大壮的老婆在门口听到刘大能当了土匪,手里端着的盘子再也端不稳,哗啦啦一声掉地上摔的粉碎,然后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紧接着就是经久不息的鬼哭狼嚎:“大能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败坏家德顾头不顾脸的事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大壮腾地一声跳下地,穿了鞋,去磨刀石上取了杀猪刀,招呼两个黑衣人:“走吧,我上山把这个逆子给杀了”
那两个黑衣人夺下刘大壮的刀,一边安慰一边往外拽:“消消气,你不用自己带武器,如果你真想杀他,我们山上有的是好刀”
马车载着刘大壮绝尘而去。
刘大壮的老婆在门口边哭边喊:“你不要杀娃,把他带回来就行了”
刘大能得知刘大壮也被捉上了山就知道歪脖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爹顾及父子之情会不顾一切的救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正好着了歪脖子的道了。
歪脖子派了一个瘦的跟鸡一样的人将半死不活的刘大能拖到大厅,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根油漆剥落的柱子上,然后就有两个身穿红衣手提砍刀的刽子手站在了他的两旁,面目狰狞,形如鬼怪。
刘大能在心里暗笑,他知道这是歪脖子为了吓唬他爹刘大壮而故意摆下的阵势,只是威胁人的一种手段而已,如果真的要杀了他,绝对不用这么铺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