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禅左右不过三句，“很不错”“你怎么这么优秀，以前练过没”“太棒了，老师很欣赏你”。

被点名的教练：奉行鼓励式教育，有错？

比赛中，拿了好几个奖杯，被赞赏“很是优秀，很是不错，很得老师赏识”的毕议颓废地坐在墙角。

他倒没觉得自己能像招生宣传那样，“拳打三山，脚踢五岳”，但自保好歹能做到吧？！

然而现实告诉他，不能！面对区区一个小学校霸，竟毫无还手之力，不得不说是肉鸡本鸡。

虚有徒表的毕议，遂果断放弃跆拳道，转向实战性极强的散打 。他很有几分“逞凶斗恶”的天赋，在他人虐我千百遍中，实战技术一骑绝尘。

后遇校霸，扬眉吐气，留下一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背影，神清气爽地飘然离去。

毕议虽擅长散打，但秉承“能耍嘴皮子就解决的事，绝不轻易动手”“多一事并不如少一事”“别和自家的钱过不去”的理念，除非对方打上门来或主动滋事，甚少动用武力。眼下骑虎难下，自是难免一场恶斗。

但无奈他有个拖后腿的“神”队友。一个侧踹，踢中前来阻拦的瘦子小腿，将其踹倒在一旁。左手扯过正骑在卓戴身上扭打的混混领口，用力往后一拉，握紧右拳，中指关节微突，击中其腹部。对方吃痛地弓起身子，发出哀鸣。

深黑色的眼睛目光带电，狠狠盯着剩下的一人。对方见他这骇人的架势，慌张不已，大喊一声，右手撰起一旁的杂物中摸索出长棍 ，毫无章法的左劈右砍。毕议见招拆招，窄巷可供躲闪的地方不多，颇有几分狼狈。

“喂，小心后面！”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热线的卓戴，一心二用地关注毕议这边的卓戴，惊呼出声。

刚才被他一个侧踢腿踹倒在地的瘦子，偷偷摸到他身后，手里掂量着板砖。

“什么”毕议只觉后脑勺凉风袭来，下一秒紧咬的双唇吐出一声闷哼，眼前黑了几秒，他晃了晃头，对面的人都带重影。

后方的混混拍拍板砖，见状，颇有几分得意。与此同时，见缝插针，长棍落在毕议格挡的右手上。啪的一声，应声而断。寂静的夜里，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拿着半根棍子的男子，惊得默默吞了口口水。

卓戴这下真慌了，万一人家走个夜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落下残疾可怎么好。他赤红着眼睛，嘴里叫嚣着：“啊！我打死你。”从旁摸过一个秃毛的扫帚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局面一边倒，卓戴几乎被剩下的两人压着打。

当你遇上群架，除非你是武林高手以一挡十，否则只有被追着打得份。那两人也不敢用板砖木棍，现在的学生仔细皮嫩肉的，真打出个好歹就糟糕了。

卓戴只扭着瘦一点的那个打，手段之多，堪称无所不用其极。他爸说过，如果哪天，遇上群架，就揪着一个往死里打，打怕他。

可是他现在更怕，他怕疼，还怕毕议出事。

警笛声由远及近，愈加响亮，卓戴只觉心安。站得起来的两个混混正起劲，听见警笛声，没管地上四人，分头逃窜，最终被“包饺子”，扭送回来。

毕议迷糊间只听见耳边有道急切的声音响起，“毕议，毕议 ，你醒醒啊！”

“别怕，我会保护你。”毕议嘴唇蠕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守在身旁的毕明朗，看见对方眼皮动了动，上下唇张张合合，却不能听清。以为对方在睡梦中呓语，用棉签沾水润湿干裂的嘴皮。

转身坐下，手中拿着份亲子鉴定，神色莫名 。

后来毕明朗问毕议，他当时梦见什么？

毕议低垂着眉眼，答不上来，梦里的感觉很玄妙，他记不得任何画面，只是觉得心痛，心脏空了一块的感觉，像失去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