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初醒,他现在可是一堂之主,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穷要饭了。
韩信尚且能忍胯下之辱,他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今日之辱,他定会百倍千倍讨回。
他要剝他们皮,抽他们筋,喝他们血,吃他们肉,把他们的头颅做成酒杯日日把玩。
“对不住了,请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吧!”卢阳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感觉他已经不是自己了,这也不是他自个的声音。
此事完了,一行车队,又走了两天,这才到了三江镇。
于此,两路人马,各走东西。
这世上事,就有这么巧,此事因卢义而起,而又因卢义而终。想来想去,也不过是因果二字。
卢阳带着卢义离开了,去往镇上最好的医馆,给侄子调养生息。
杨式四雄,各有所思,也跟着卢阳一道离开了。
反倒是杨仲诚,脸色阴沉,一路无话无语,心事重重。
到了三江镇,神役子先是领着他们去了裁缝铺,挑了一件金丝镶边的衣服儿,给风书换上。
接着,神役子又找了一家老木匠,将玄玲的手儿指儿,全都给接好了。
期间风书提了好几次,收拿尾款的事情,神役子充耳不闻,全当没听见。
押镖的费用,一共是两千两,那天初进龙门镖局,他可只是付了一千两的定金。
“大兄弟,急什么啊?走陪我喝杯酒去,”神役子拉着他的衣袖,便要往傍边的酒家小角楼走。
“我不是你的兄弟,放手!”风书甩开了他的手,“我赶时间回镖局呢,麻烦你把尾款结了吧?”
“尾款不急不急,”神役子拍着自己的道袍,自说自话,“爷有的上银子,这点钱爷根本不放在眼里。”
神役子眼儿一转,嘻嘻一笑问道:“那你倒说说,之前为啥要救我?”
风书退开一步,冷冷说道:“我是喜欢你身上那身功夫,要是就那样死了,岂不是可惜了!”
“哎呀,”神役子一拍脑门,笑得更开心了。“不瞒你说,我也是喜欢你那身功夫,才和你交朋友的。”
“怎的,走陪哥喝上一杯?”
风书伸手一挡,挡住他想要冲过来的身子,“不用了,我们不可能做朋友,你我不是一路人。”
神役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化消散,“不做就不做吧,强扭的瓜不甜。你陪我喝上几杯,我一准把尾款付了。”
神役子走在前,风书跟在后,玄玲坐在风书的肩上,一行人缓慢地走去了小角楼。
走到二楼,神役子要了一个单间,点了一壶好酒,点了一桌好菜。
风书自顾自地挑着菜儿,神役子没话找话说着闲话,风书却不做过多的搭理。
神役子停手不再吃菜,起身将碟儿碗儿往风书面前一挪。
风书也停住了筷子,直勾勾看着他。
神役子将剑匣提到桌子上一放,朗声说道:“红粉赠佳人,宝剑送英雄。这饮血剑,我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