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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酷暑难熬

女职工迁入男宿舍后,和男职工一样,整天只能龟缩在狭小、闷热、潮湿的宿舍里,躲避灼人的毒日头,横飞的流弹,日子十分枯燥、难熬。  那时人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学习上。偶尔也打打乒乓球,羽毛球,看场较新的电影,逛逛公园,这就是最好的娱乐了。而此时,乒乒乓乓的枪炮声,使这些娱乐都成了泡影。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几十年后,人们的假节日,是当时的两倍以上,并有长达七八天的长假。有汽车、避暑房,可以打麻将、斗地主、看电视、上网、玩手机、养宠物、种花草、旅游、免费逛公园……过着享受生活的舒心日子。  那时没有准确的天气预报,也没有钱买收音机,收听天气预报。清晨起床,看到一轮红日东升,万里无云,树叶儿一动不动,就清楚了,又是骄阳似火的一天,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闷热的屋里吧!整天无事可做,无话可说,倍加感到时光漫长,日子难熬,深刻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滋味。  只有男女职工,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饭时,才有了说说话、消磨一点点时光的机会。但男女有别根深蒂固,女职工们一吃完早中饭,就匆匆各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尽管她们室内有电风扇,穿短衣短裤,但门窗紧闭,照样是满身汗珠不断渗出,汗淋淋的,闷热得心发慌。  只有晚饭后,室外有了一些微风、花香,而室内仍像桑纳浴室时,男女职工才愿意聚在一起,在室外透透气,摇着扇子,聊天解闷。  尽管都是一个医院的职工,但过去并无往来,甚至有的还不知姓甚名谁,在哪个科室工作。最初聊天也只是相互认识,谈谈科室或家乡和个人的情况。  大家绝口不谈的是国家大事,特别是年岁大的,曾吃过苦头的,守口如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年岁小的,受他们父母曾挨□□的影响,或谆谆教导,也都深知祸从口出,加之,又目睹了□□初期,那些“现行”或“历史”□□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支脚的悲惨命运。  日子久了,晚饭后,只有零星枪炮声的时候,男女职工们也渐渐混熟了,就三两成群,或坐在树荫下,摇着扇子纳凉;或漫步在两边鲜花盛开的小路上,聊天;或看看满天闪烁的星星,皎洁的月光,舒展一下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或低声哼唱自己心爱的歌曲……这是一天中最凉爽、最舒心的时候了。  可惜的是,只有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后,必须抓紧时间去洗澡,不然又要断水断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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