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鼓吹声惊醒沉思中的徐泽,眼神聚焦,见到不远处一队人进入眼帘。
先是鼓吹班在前,而后四对举着旗牌的红衫小吏,接着又有八名兵卒压阵,随后便是骑着红马大腹便便的新郎官,后面是八人抬的大花轿,再后,则跟着数十个抬着箱笼的仆役。
王四小声嘀咕:“新郎怕不是有四十了吧?”
孙石也冷脸盯着旗牌和花轿来回看。
“哥哥,这莫不是哪个大官嫁女儿?”第一次见这么大场面的史进很好奇。
徐泽哪知道这些,含糊回答道:“好像是吧。”
“非也非也。”
声音从旁边传来。
徐泽扭头一看,原来是一约莫四十岁,身穿白儒衫,头簪一朵鲜艳红牡丹的书生。
呃,兄台这造型够雷人啊!
徐泽惊讶的表情一扫而过,虚心请教:“尊驾贵姓?”
“免贵,王。”书生答礼道。
说话这么酸,徐泽差点脱口问出“阁下莫不是白衣秀士王伦?”
书生说话虽酸,人却很热情,主动解释道:“此乃县主出嫁,夫家是城外吕员外,跑河运的,官家办花石纲调用运粮纲船,吕员外乘机接手,迅速起家。其原配已过世四年,如今发迹,便娶个县主续弦。”
“啊,”史进震惊不已,问道:“县主不是皇亲么,怎可下嫁商贾,还是个老鳏夫?”
这哏捧的王姓书生甚是舒服,看着史进的眼神顿时和蔼不少,摇头卖弄道:“皇家当然不许,英宗皇帝就曾下诏‘婿家有二世食禄,即许娶宗室女’,神宗皇帝又诏‘应袒免以上亲不得与杂类之家婚嫁,谓舅尝为仆、姑尝为娼者。若父母系化外及见居沿边两属之人,其子孙亦不许为婚。缌麻以上亲不得与诸司胥吏出职、纳粟得官及进纳伎术、工商、杂类、恶逆之家子孙通婚。后又禁刑徒人子孙为婚’‘其冒妄成婚者,以违制论,主婚宗室与媒保同坐,不以赦降,自首者减罪,告者有赏’,还诏‘宗女毋得与尝娶人结婚,再适者不用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