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错了。
曾亲自求娶她,后来又因为她挡了他的路而杀了她的那个人,还在。
姚嘉缨痛苦地微微闭眼。
若是放在几年前便找到了陆长风,那她也不会那么慌乱。
因为那时候的陆长风一定不过只是个毛头小子,她还应付得过来。
可是若是对上现在的陆长风,她便没了把握。
算起来,陆长风现在应该刚刚进士及第,笔试的卷子里,属他的最是文采斐然,主考官鎏元阁大学士圈了他做笔试的第一名,可是后来殿试的时候圣上见他尚未到弱冠的年纪,怕他太过因顺风顺水而骄横,因而前三甲之列没有陆长风,陆长风只是个进士。
就算不是状元榜眼,陆长风仍然是这届科举中皇上最满意的那个,不久之后便会扶摇直上,不过几年就能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样的一个人,能力与交际能力都必然不是常人能比得过的,她要如何去和他争。
姚嘉缨心乱如麻。
“小姐。”福枝拿着一件红底白梅花的披风过来了,给姚嘉缨披在了身上,“天色暗了,该去夫人那里用晚膳了。”
姚嘉缨猛地回神,看了眼郁郁的天色
她是在还有日光的时候回府,竟然在此处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到了福棠居,乔氏看着平日里鲜艳得像朵娇花一样的小姑娘今日似乎有些郁郁寡欢,皱了皱眉问道:“阿桃今日在霍家,遇见了些谁?”
今日是霍老太太的寿辰,乔氏想当然地以为嘉缨是在霍家老太太的寿宴上受了欺负。
“都是京中贵族家的姑娘们。”姚嘉缨答道。
乔氏知道自己平时不喜欢带姚嘉缨到一些聚会上走动,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让姚嘉缨觉得太无聊了,便试探问道:“阿桃,你玩得可开心?”
一边讨好地往嘉缨面前的定州瓷花碗中夹了一个小小的水晶包子。
“还好。”嘉缨小心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笑道,“大舅母,这聚会甚是无聊,若不是是小槿的祖母庆生,我都不想去。”
乔氏心下松了一口气。
端坐在桌子另一端的邱云琅忽然想起了什么,神采飞扬地问姚嘉缨道:“阿桃!我见你去瞧我投壶了,二哥投壶的姿势是不是很是帅气?”
姚嘉缨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邱云琅喜笑颜开,又道:“说起来,你可看见我之后投壶的那人了?你可还认得他?”
姚嘉缨面上的笑容冷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认得……谁?”
二哥是怎么知道了陆长风!
“就知道你没心没肺地认不出来。”邱云琅失笑,“人家不过离开了五年,你便忘记了他,阿桃,你当真是想不起来了?”
离开了五年。
陆长风。
卫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