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被照在一人的脸上,文宇静默的看着,一旁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点了点头“是虫族。”文宇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让人窒息,站在文宇身后一位是年轻男子他点头“在预料之中。”说罢他抬起头,深呼一口气希望能够冷静下来,小主子你在哪儿啊? 那个最开始的白大褂看了年轻男子一眼,缩了缩脖子,不明白这些高等虫族在玩什么,他是一个单纯的研究人员并不明白这其中的辛密,只是有一点他摸不准应不应该让这个虫族知道,白大褂看了文宇一眼,文宇点头,得到首肯白大褂开口:“可以肯定,这是A04002的手笔。” “A04002那是什么?”年轻男人皱了一下眉毛,“一个试验品。” “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众人沉默 “杀了一个基地的人,从中走出来的。” 逃这个词实在不适合他,文宇这样觉得。“很危险。”文宇补充道,上次动用了一个军队的人依旧没有找到她,现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突然出现。 年轻男人咬了一下牙,感觉事情如脱缰野马越发不可控制,走到尸体近前,男子蹲下身将右手放在男人的额头,闭上眼用精神力触碰了一下他:“没有内核,但是还活着。”众人听到这话缩了一下脖子,活生生的被取走了内核吗?为什么呢这样还没有死亡,太不合常理了。“是精神力的攻击。”年轻男子有些迟疑的开口。” “不,不是精神力攻击,如果非要命名这种状况的话,更接近精神力阻断。”文宇想起那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研究员,于此同时罗的声音从另一传来“那边的战场我怀疑也是A04002所为。” 罗身形出现在文宇的视线之中,静静的看了倒在地上覆盖着白布的尸体,在那尸体周围没有哪怕一滴血“这也是她干的?”话音一落文宇点了点头。 随着这动作声音,场面静了下来,罗迟疑一阵才开口:“也许这是一件好事,战场上没有发现太多受拐卖虫族幼崽的血,也许可以判定他们是同伴,至少现在是。” 至于以后,罗不敢断言,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和云飘有过太多交集对这个人的心性没有任何把握。年轻男子听到这话点点头,“她长什么样?”罗和文宇对视了一眼,从光脑中调出云飘的影像发给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你确定?”文宇有些无奈,“A04002相貌确实有很强的欺骗性。”男子调出光屏之见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衣裙,面带微笑,她脖子上带着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圆环,那圆环被衣物遮挡隐隐的看不清楚上面的编号,年轻男子没有在意。 只是将整个图片传给自己的主人,与此同时在那一边兰纳德镰刀重新化作双手,鲜血顺着手指滴露,倒在他身后的男人挣扎着直起身:“就算你打倒了我,还有无数虫族,你能怎样。” 兰纳德没有转头,只是声音冷冷的传来“来多少我送多少,告诉你的主家兰家的事,用不着他费心,兰家和蚁族还没有好到可以互相帮助的地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的人,我会直接送他见死神。” 蚁族的男子咬牙看着兰纳德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恶狠狠的用拳头锤了一下地板却换来更加激烈的一阵咳嗽,鲜血喷溅在地上。 兰纳德看了下属传来的通讯和解释,调出云飘的影像,姣好的眉毛皱了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兰纳德有些奇怪,这个人像极了她,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同样是黑发黑瞳吗?还是因为最近家族的烦心事太多,让自己总想起她吗? 为什么要那么早离开呢,明明说好的要留下,兰纳德没有注意到云飘脖颈上的项圈,如果他注意到的话一定会想起,那项圈和他的妻子生前时常在手中把玩的是同一种,唯一的不同便是这个项圈上刻着的是A04002,而他妻子手中的那个是A04001。 云飘看着脚下的尸体,闭上了眼,祝愿你们安息,兰恩看着云飘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如果说最开始的人是自己找上来的,那么这些人完全是云飘主动出手的。 兰恩不知道云飘和这些人有什么恩怨,虽然虫族弱肉强食,但是兰恩不想将面前的这个纯洁无瑕的女孩和弑杀联系起来,或许是因为从她身上能够感知到一种羁绊。 云飘能够察觉到兰恩气息的波动,越强烈的负面气息就越能察觉到对方的想法听到对方的心声,这能力确实很讨厌,越想要隐瞒,越不愿意让人知道便越会被察觉,越会被知晓。” “你听过亡灵的声音吗?”兰恩见到云飘转头看向自己接着说到,“这世界上有许多东西看不到,听不到,触摸不到,但是他们确实存在。” 兰恩一直知道云飘和自己不同,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不同:“他们说了什么?”兰恩没缘由相信了云飘的话,或许是她身上的悲切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哪怕是产生一点质疑都是一种侮辱。 “他们向我哭诉,哭诉他们的死亡和悲惨。” “我能听一听吗?”兰恩的话超乎云飘的预料,她摇摇头“也许会吧,只不过那要很久之后了,长久到肉-体消亡。” 云飘最后的话声音很小,但是依照兰恩的听力,他怎么会听不见:“消亡。”他重复到,云飘愣了一下却又笑了笑,兰恩低下头摸不准自己该不该继续追问,他总是对云飘的事有一种莫名的在意。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整理着自己的语句,希望能够让它听起来不那么僵硬“消亡是指死吗?”话音一落瞬间兰恩产生一种想要将自己舌头咬下来的挫败感自己真的是嘴太笨了,怎么也不应该在这里介入话题。 “不,我不是有意刺探的,你若不愿意告诉我我不会追问的。”云飘踮起脚摸了摸兰恩的头,“人的消亡便是生命的结束。” “而我之所以能够看到它们,那是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恐惧吗毕竟我是这种存在,这种不受任何自然法规的存在。” 兰恩摇头一时间有些沉默,他不知道云飘是不是在开玩笑,也不知道如果这是真的,面前的这个同岁人是怎么死的,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应该继续追问。 于是他闭上了嘴安静下来。“希望你不会变成我,因为被死并不是什么值得体验的事。”是被人杀死吗?被谁,和这些人相似的家伙吗?所以她才要杀死那些人,因为听到那些凄厉的声音想到了自己悲惨的死状吗? 兰恩不再开口,只是静默的看着云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云飘觉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十分奇怪,准确的说最近的自己都很奇怪,明明只不过是几面之缘自己竟然向身旁的这个人吐露心声。 虽然云飘没有隐藏自己种族的意思,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次回到实验室,或者再死一次,无论是哪一种云飘觉得都不是什么让人无法承受的事。 早在很久之前云飘对一切都看的很淡,毕竟已经死过一次经历了最可怕的梦魇,其他的都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修罗地狱,血炼深渊那不是自己一直身处的地方吗?有什么值得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