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包好手绢,找了嫣红姑娘六百文铜钱,心里嘀咕着,这手绢的花样他还没描,就被买走了,可见那绣娘的绣工有多受欢迎。
要不是那顾昀不肯透露那绣娘,他都想花高价请那位绣娘住在他店里帮他做刺绣了。
安然拿到两百文钱时真不敢相信,原来她的刺绣真能卖钱,能卖钱就好,以后她们一家就再也不用担心生计之事了。
“谢谢顾统领。”安然拿到钱感动的要死。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再说我又不是没得到好处。”顾统领帮村里的人不管卖什么,都会从中捞些油水,这也不是什么好藏着的事。
“对了,那买你刺绣的掌柜还托我拿了面料,想请你帮他绣些花样,我帮你接了这活。”
“太谢谢你了,顾统领。”安然拿起面料,便心中有数要给这些面料上绣些什么样式。
这些面料有好也有一般的,她以前在校时也曾钻研过古人对面料和绣工的讲究,自然心中了然。
“绣好了你拿给我。”顾统领挺欣赏这位林婉儿的,自他被派到这里,还是第一例有女子找他卖东西的。
钱虽然不多,但也是细水长流的进帐。
若是接到大单,说不定他从林婉儿身上能赚上好多钱也未可知。
林婉儿卖刺绣赚钱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村里的一些妇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事。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林婉儿今日卖了刺绣赚了几百文钱呢。”
虞桂平心里一惊,林婉儿还真会刺绣?
流香嫂不明白了,“听说了,还真看不出来啊,她竟会刺绣,以前她家穷得揭不开锅怎么不见她刺绣?”
大家捂着嘴笑,其中韩大婶纠正流香嫂道:“你也说她以前穷得揭不开锅,那她哪来的面料刺绣啊。”
“傻瓜!”大伙儿去指着刚说话的流香嫂笑,流香嫂也被她们笑得挺不好意思的。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刺绣谁不会?我只是没想到这刺绣竟能卖钱,要不我们明日也开始刺绣,让顾统领拿去镇上卖?肯定比她卖得更好。”
“就是。”虞桂平附合。
村里女人们的行动力很强,以前闲来无聊时,总三五人堆在一起聊着天,鸡毛蒜皮的事拿出来也是说了又说,如今全一个个的窝在家里刺绣,也指望着像林婉儿一样能为家里贴补家用,让自家的男人也少些辛苦。
虞桂平绣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没耐心绣下去了,想她曾经好歹也是村里吃穿不愁的人家,如今到了这儿,竟要学起那林婉儿刺起绣来了?
男人养不起女人,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都怪刘子羿,要不是他没本事,以至于她现在过的如此落魄吗?
刘子羿今日收获不错,打了一只麋鹿,虽然是个小鹿,也能卖个一二两银子。
回到家,刘子羿以为虞桂平看到他手上的麋鹿,肯定会高兴的称赞他的,哪知,虞桂平一见到他手中的针线一扔,埋怨道:“刘子羿,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无用,废人一个,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刺绣来贴补家用?”
刘子羿不以为然,“我又没让你做刺绣来贴补家用,是你自己处处要和林婉儿比,还能怪我。”
也不知道这个虞桂平发了什么神经,昨日还心疼他,今日又开始满腹怨言了,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男人娶妻本就该娶温柔型的,如今真后悔当年为了报恩,娶了这个虞桂平。
“你是没让,可我过意的去吗?自那个林婉儿昨日拿了刺绣赚了个百来文钱,就到处显摆,现在害得村里的女人们全坐在家里刺绣,我若不绣,那村里人怎么看我?”
刘子羿知道虞桂平的绣工不行,别说绣工了,就是平常缝个衣服也是缝的如蜈蚣一样歪歪扭扭。
“你若不愿绣就别绣吧,没人强迫你,家里不是有我的吗?”刘子羿拍了拍身上的麋鹿,“这只鹿我等下就拿去顾统领那卖了,挣个一两多的银子不成问题,家里又不缺吃,你又何苦非要和那个林婉儿比,刺绣能挣几个钱?”
“就是,绣个花能挣几个钱?也就林婉儿做作显摆,有点绣工了不起一样。”虞桂平半天也没绣出朵花来,索性放弃了,想想还是刘子羿好,有男人在,何苦还累女人,大家何必学那林婉儿?她家有个傻子,打不了猎挣不到吃的,才没办法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