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自己真的很老吗?不过二十几岁罢了!沈云逸心抽了抽,“你知道两成份子是多少钱吗?它足够让一家人生活的很富裕,你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过两年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呢!真走了你分给我的钱我也没空来取啊!” “我们沈家生意遍布附近五个国家,不管你去哪里,只要拿着信物就可以提银子”沈云逸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喜欢钱的,也不是不喜欢,好像是很容易满足又知道取舍的人。这是十几岁的孩子吗? “呵呵,谢谢大叔了,您啊就给我一套院子,要是您觉得我亏得慌就给我两进的也行,里面收拾收拾,我这里不认识人,没空收拾,再帮我找个会做饭的丫头婆子什么的” “你一个人住两进的?” “我还没想好呢,初步有个打算,闲着没事了教教穷人家的小孩子,就是那些上不起学的”这是诸葛雨桐刚出来时自己的打算,做生意自己人单力薄,要是能写点东西教几个孩子生活是不是不会很乏味? “你要做夫子?”沈云逸忍不住弯弯嘴角,自己恐怕还是个学生吧! “我又不想教出什么文人墨客,只是让他们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平常的字,会计算简单数,出去不要让人骗了,穷人家的孩子哪有时间读书?再说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教他们,就是想别让我师父的算学埋没了!” 其实这个时空的算学已经有了不错成就,可惜就是太过繁琐,偶尔高深的东西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下面接触到的送一些较基础的东西,加减乘除,九九口诀是有的,不上私塾就不会,而上私塾那是有钱和有权人的专利,穷人家连本数都买不起更别说上学。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要知道穷人家的孩子只要能干活的都会帮着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一般不会把孩子送去念书,也没钱供他们。你要真想把你师父的算学发扬光大还不如找些中等人家的孩子教教,或许商贾家里更容易接受。 毕竟他们的孩子长大即使读书了也不能为官,私塾教的都是为了以后的仕途,那些算学商贾之道根本不屑。雨泽不妨考虑一下,这样吧,你需要什么我让人一起给你弄好” “呵呵,那就多谢了!”沈云逸说的的确有道理,是自己太过理想化了! 沈云逸从茶几下给她找出笔墨和一个空白竹简,诸葛雨桐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在竹简上写出家里需要的东西,及用于教学的条案,不过她不习惯席地而坐,尤其写东西,古代啊古代就是折磨人的膝盖! 想了想还是找了一块麻布,画了一个老板桌和一把椅子,一套书架和书橱。把现代尺寸换算成古代的,纠结半天后知道沈云逸正在看她就道:“大叔想不想再做个买卖?” “我叫沈云逸,你可以称呼我沈大哥”被人叫成叔叔实在很郁闷。 “呵呵,那个沈大哥,不好意思,我复姓诸葛,名雨泽”雨桐把前世哥哥的名字拿来用,“我这里有一个赚钱的方子,你买不买?” 这回她不谦虚了,自己生活需要钱,还是来一点实惠的好,再说把纸造出来自己也受益。 “什么方子?说说?”诸葛雨桐再次拿出方子他倒是不觉意外,这孩子秘密一定不少。 “沈大哥,你们写字看东西是不是都用竹简?” “也不全是,有时会用丝绢” 诸葛雨桐嘴角抽了抽,还真土豪!“竹简很重也很麻烦,丝绢贵对不对?” “是这样?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无意中得了一个方子,用树皮、麻、破旧丝绢加草可以做出一种叫纸的东西,它很薄,即轻便又便宜,你要不要试试?”诸葛雨桐笑眯眯看着对方深邃的黑眼,棱角分明的面容又是一晃,让她差点失神。 “有人做出来过没?”方子如果是真的的确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这将在历史上记下辉煌的一页。 “应该有,我就是在一张纸上看到的方子,纸微黄,比我们的指甲还薄,比竹简软,比丝绢硬。沈大哥要是没兴趣我就找别家” 沈云逸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你这个方子卖多少金?” “沈大哥觉得这个纸造出来价值如何?” “一纸难求!” “这样吧,你要是感兴趣就付我千两金,换成银子吧,就是万两银” “成交!回头连房子一起给你”沈云逸心情大好,没想到半路上捡了个宝。 “三爷,遇劫的是大儒张先生家,您看怎么办?”沈亮在外面低声道。 沈云逸立刻打开帘子:“你确定吗?” “确定,刚才我和那管事交谈过,的确是张先生和家人” “那好,给我和诸葛公子腾出两匹马来,我去请张先生过来”沈云逸转头对诸葛雨桐道:“雨泽小弟可知道张德厚张先生?” 诸葛雨桐摇头:“他是干什么的?很有名吗?” “很有名气,前些年著书立传,到处讲学,后来他因‘以仁治国,以孝治家’一说而闻名于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想跟你去拜见一下这位张先生方便不?” “来吧!这样的人物难得一见”两人先后下车,那边车马已经收拾好,一辆车装了那两具尸体和几名伤重护卫,另一辆车腾给了张德厚及家人。诸葛雨桐看过这个世界的文化历史,孔孟之说没出现,各国学者思想各有分歧,这位大儒看着不过五十左右,那位夫人却是年纪偏小,约三十开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一个十来岁的儿子,怎么看都不协调,她敢说这位夫人不是续娶就是小老婆,而那个先前是男装的女孩一定是前面留下的或是别的小老婆生的。 诸葛雨桐为自己这么善解人意而高呼了一把,彼此见礼寒暄后,沈云逸让人重新给张家人包扎了伤口,“张先生,我那边还有一辆车,请先生过去歇歇” “沈三爷,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怎么好再占了你的车辆,这辆车已经收拾妥当了,我们一家人刚刚好”张德厚一揖到底,沈云逸忙避开回礼,“张先生的随从已经受伤,恐怕赶不了路,这样咱们天黑也到不了前面镇子,还请先生不要推辞”沈云逸说的是实话,张德厚自然明白,想了想只好依了沈云逸。 马车让出来,诸葛雨桐和沈云逸各自上了马,沈云逸上马动作麻利,身手敏捷,诸葛雨桐不难看出这位手上应该也有些功夫,常年在外习武很正常,就是不知道功夫深浅。 他们上马,部分人只能走路,剩下的财物全部装上车,前后照应着走出五道岭。等到了前面镇子天已经大黑,客栈早就住满了人沈家商队在院子里就地安歇,好在沈家是常客又有实力,客栈老板最终给腾出两间客房,张家和沈云逸被安排进去。 “雨泽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住一间房”沈云逸把张家人安排妥当了问道。 “沈大哥不用客气,我就睡在院子里吧”雨桐仍旧微笑道,让她和那男人住一起可能吗? “既然如此,马车空着,你不妨去马车了休息一晚,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就不耽搁了!”诸葛雨桐微笑点头,目送沈云逸离开,自己拿出睡袋找了一个离火堆近的地方躺下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完沈家商队又找来两辆车,两匹马,诸葛雨桐又过上了马背生活、一路走了半个月一行人才到了京城。张德厚受的伤不重,修养几日后就没什么事,路上寂寞,慢慢沈云逸和张德厚就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下下棋,张德厚常常带着儿子张萧然过来,而沈云逸也经常把诸葛雨桐叫过来,两个大人聊天,两个小的作陪,帮着烧烧水沏茶,收拾一下棋子,张萧然像小大人一样坐得住,对大人谈话听得仔细认真,看来平时下了不少功夫,起码能听得懂就说明人家基础很扎实。 而诸葛雨桐就是一副表情,他们说什么,不管听不听得懂都是嘴角微弯,两眼带笑,从不插嘴。问什么回答什么。张德厚对她倒是很有好感,这孩子就是讨喜!一次下完一盘棋后张德厚突然问向诸葛雨桐“这位小公子在哪里进学?” “回先生,学生只跟师傅认了几年字,学了一点皮毛,师傅云游就把我赶下山游历” “小公子进京是要继续进学?” “学生在山上呆的太久,想先看看世间百态”诸葛雨桐老老实实回答。 “你这年龄游历倒是可以,不可过长,要以学业为重才是” “先生说的是,不过我对那些学问不感兴趣,只对算学领悟” “算学?那是很深奥的层面,小公子了解了多少?” “一点点吧,简单计数算数还是难不倒我!”诸葛雨桐本是财经专业,又兼修了财会,平时没少和数字打交道,自认为心脑算还是很不错的。 沈云逸用深邃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手拿起一个账本道:“今天不妨给我们开开眼,帮我算算帐” “好吧!数额太大了我需要一册竹简和一支笔,要是简单些的就口头吧!”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吹呢! 沈云逸给了她一支笔和一个空白竹简,开始报数,张德厚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张潇然毕竟还是个孩子,有热闹看也来了兴致,眼睛瞪得溜圆。 沈云逸报着数,诸葛雨桐随便记下,报的多记的少,一页出一个总数,账册报完,诸葛雨桐把各页总数相加,不大功夫给了沈云逸一个总数额。 “沈三爷,我算的对吗?”诸葛雨桐两眼弯弯问道。 “嗯,结果跟我的一样!雨泽原来是个算学奇才!”沈云逸压抑着内心激动,真是个宝!要是他手下账房算的这么快他们沈家得省多少账房! “你这本事是你师傅教的吗?算学要是有你这般简单算法将是人类一大进步啊!”张德厚感叹一声,他上私塾也是学过算学的,像统计账本就要靠算筹来完成,而且麻烦费时费事,哪如面前这位小公子写写画画就能算出来!张潇然一脸崇拜看着雨桐。 “说起来这些简单算学很容易学会,小孩子不用一年就能学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