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叹气，“前边有一个位置，你坐那吧。”

云如苏看了一眼温若愚，温若愚点头。

她没再说话，默默走到前边坐下，温若愚马上给她晕车药，“你吃了吧，会好受点。”

云如苏应允，就着矿泉水吃下白色药丸。

眼皮越发沉重，昏昏欲睡。

桥的尽头一眼望不到头，天空很低，群山越来越近，仿佛近在眼前。

天空飘起细雨，山脉烟雾缭绕，洁白的云像不会动的龙卷风连接天空与群山，山上的草有的枯黄，有的翠绿。

远处漆黑的山飘着云烟，从林中升起炊烟袅袅，飘向天空，直到天空装不下，环绕周围。

山色空蒙雨亦奇。

也许这就是南方吧。

云雾之中有一座黑色的山，听说黑色的山里都驻扎鬼魂，助捉鬼师捉跑出来的鬼，维持三界秩序。

马路上空空荡荡。

仿佛驶向路尽头，却永远到不了尽头。

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到站了，车厢拿行李声，说话声，不绝于耳，云如苏没有醒来。

温若愚起身走到身边，晃了晃肩膀，没醒。

抱她下车，玄启花被人群挤在最后，因此有些担心，透过车窗紧盯冥王。

温若愚点头示意他一切安好，原先那名男子恶狠狠地剐一眼温若愚，温若愚不理他，抱着云如苏等玄启花下来。

玄启花走下大巴车，看见了前来接人的赵家管家，扬手便算打了招呼。

温若愚隐隐担忧怀里昏睡的人，晕车很辛苦吧？接下来……也罢，“启花，让赵家准备房车。”

“是。”

玄启花快步走到管家身边，压低声音耳语。

管家连连点头，“您放心，此行便是房车，还有美酒佳肴。”

玄启花颔首。

温若愚微微点头，管家在前边领路，一行人很快抵达赵家。

云如苏此时仍然昏睡。

下了车，保镖模样的男人领路，穿过庭院，来到书房，“家主请您在此等候。”

说完，离开。

玄启花敲了敲书架旁悬挂的水墨画，一道暗门随即打开，赵家主以及几个男子毕恭毕敬起身。

“见过冥王。”

温若愚点头，将云如苏放在巨大暗红桌上，往后退了两步。

几个男子随即上前仔细观察，“这个就是？”

温若愚点头。

赵家主打开保险箱，拿出一个古旧青铜罐子，小心翼翼拿着，一名男子捏开云如苏的嘴。

赵家主将青铜罐打开，迅速倒进她嘴里，另一名男子马上将手里的金丝符咒银制片按住她的嘴。

不一会，云如苏脸色通红，然后慢慢消散。

赵家主长舒一口气，大冬天竟满头大汗，“回禀冥王，此药只能保三百年不被发现，还是尽快找齐铸剑材料稳妥。”

温若愚的目光一直在云如苏，不曾移动。

心里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