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星心烦意乱的离开后,把自己关起来。缩在一角,抱着双膝,开始魂游千里。双眼扑眨一下,她突然想起,好像还没给李应逢找醒酒药!
可是,一想到方才那尴尬事,张瑶星便开始犹豫起来,估摸着方才那一惊吓估计酒也醒了大半了……但是,但是……
最后,张瑶星心一横,站起来推门而出,既然都答应了,那就去拿给他吧!反正,之后离他远些,就好了吧……
因为前段时间百姓闹事,这官府里备的东西都还算齐全,随便问了个捕快,便要到些醒酒药。拿着这些走到李应逢门外时,张瑶星磨蹭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一眼就见那李应逢独自一人趴在桌上,许是听到了声响,缓缓支起身子。原本双眼朦胧的他,在看到张瑶星后倏然瞪大,一时又不知怎么办,两个人呆若木鸡的互相望着。
张瑶星不自在挪开眼,清清嗓子,把醒酒药放他桌上,“吃了,会好些,告辞。”语罢,跟阵风似的溜了,刚出门,忽想起方才所见二人,立马又折回去。
李应逢盯着走了又回的人,眼中亮起了期待的细碎星点,安静等她话。
“我方才看到那白近修……跟”张瑶星忽的一愣,把所见之事跟方才她经历之事两相结合,忽的就想通那举止亲昵的两人是怎么回事了,这心当即又被捆了起来,眼神飘忽的同时,头次生出了自己这种像是背地告状的做法,特别不厚道的念头,“跟,他相好,或许可以用这个在白近修身上下手,快些找到那妖道……兴许运气好,那些姑娘或许无碍。不过,下手轻点儿吧,那人似乎病怏怏的。”
李应逢眼中星点瞬间黯淡,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失落,“我知道了。”
“对!就出门直走左转的最后一间屋子。告辞了。”张瑶星完便跑。
李应逢满脸愁绪,盯着那醒酒药,半响后,烦躁的捂着自己双耳,额头抵在桌沿,乱了乱了都乱了!又在心里反反复复骂自己蠢笨,那么多年费心费力接近那人,让他放下戒备愿意跟自己亲近,这些心血,毁于一旦!明明只是想和好而已!全怪他自己动了歪心思,想站那人便宜!
吃了药,歇息约莫两个时辰,而后李应逢靠在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儿,等着那白近修端着个什么东西离开后,才过去敲门,里面传来个柔和声音,“谁呀?”
“我是……白大饶好友。来了好几日,似乎都没登门拜访过,似有不妥。”李应逢负手站在门外道。
靠在床榻上的杜落有些不解,但听他是白近修好友,也没去多想,“那就请进吧。”
李应逢推门而入。
杜落看到这穿白衣红衬带金玉发冠,走路带着翩翩之啄俊美男儿郎,微微一愣,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大概,但是也没去刻意拆穿,浅浅一笑,言语轻柔,“抱歉,患病身有不便,不能亲自接待你了。”
“无碍的。”李应逢自己找了个地儿坐着,本就心不在焉,又见这杜落病怏怏,不谙世事的模样,想来这白近修将他护得极好,一点风声都没入他耳。教他怎么问得出口?
倒是杜落瞧他心不在焉,试探着问了下,“最近遇到烦心事了吗。”
李应逢猛地抬头,面带惊诧。
“都写脸上啦。”杜落抬起细长指尖点点自己脸蛋
“有吗?”
“那,能告知一二?若是情感之事,没准我还能帮上一点儿忙。”杜落莞尔,向来喜欢观人面色,猜人所想,这金贵之人,浑身都带着情事专有的苦闷与不解,这点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李应逢看着杜落,这人眉目看着顺眼,教他紊乱心绪有些许安静下来,告诉他一些,又有何妨,于是别扭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杜落安静听他完来龙去脉,低头浅笑,善意没拆穿他,“那劳烦你告诉好友,就让他莫急,继续坚持,慢慢来,最后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为何?”李应逢不解。
“很简单,那人若真不喜欢你好友。真厌恶的话,不管对他好对他坏对他怎么样,别来跟你吵架或者其他方式搭理你,他就是多给你个眼神也觉得多事恼人。”杜落盯着他所有所思的表情,含笑摇头,此事难得无非是当局者迷,琢磨不透,“况且,之后还送来醒酒药,这不就是在意你的表现吗。别急,现在需要的,无非是给他时间,让他想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李应逢低声道:“可是他在此事上,比我还蠢笨。”
“总会恍然大悟的。有些人呐,明知,却偏得强加否定,四处躲避,给自己还有对方都添了不少堵。故,就得等个时机。让他完完全全的醒悟,他的那些固执跟坚持,跟你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李应逢眉头一挑,跟此人话挺投机,便难得打趣道:“你便是这样追上白近修的?”
杜落一怔,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遭,而后笑开,点点脑袋,语气更为轻柔,“是。他通透聪慧,在此事上也蠢得让我着急发过怒,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追到的人。”
“怎都在此事上步伐艰难。可是现下他看着我,不像以前那般张牙舞爪,倒像猫见耗子,有,好像生分了……有重修旧好的法子吗?”李应逢满脸认真,活像个得了疾病仔细询问大夫如何医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