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瑶星从怀远王府回来,这张君月真是没苛待过她半分,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能离开相府半步。只能日复一日坐在这院里,整日发呆,度日如年。
都官家姐多病弱,也不是没缘由的。这每跟笼中鸟一样被关着,长年累月的这谁受得了。
“姐!”迟迟这个胖墩抱着一个竹楼子,兴冲冲往这边跑,“奴婢瞧您发闷,就找来这些针线。这下,您就可以绣花啦!”完,这脸蛋红扑颇迟迟就跟献宝似的把东西递给陆介。
张瑶星一时语塞,盯着这些花花绿绿叫不出名字来的东西,内心复杂,她这糙手,拿刀拿枪的还差不多,拿这细绣花针,未免太强人所难,“我看着你秀。”
“可姐女红向来极好,奴婢哪敢在您面前献丑啊。”迟迟把竹楼子放在圆桌上,双手羞涩的搓弄着衣裳下摆。
“哪那么多别扭,不绣就放这儿。”
“奴婢绣就是了……”迟迟委屈的坐下来,从里面挑了一方帕子,理好针线安静绣帕,不敢再多话惹姐嫌。
院静谧,针穿布料的声音都能听清,张瑶星趴在圆桌上,双眼放空盯着那圆润白皙双手灵活绣花。
忽的,张瑶星眼神一变,快速直起身子,想要避开那直冲她脑门飞来的石子,可虽她反应快,但这身体躲避速度实在是慢的着急,路线虽偏斜零,但还是打中她脑袋。
这丢石子的人,对力道把控可谓极好,速度快,打的你痛,但是脑袋却没破。张瑶星摸着被打的地方,站起来,环顾四周。
没人!
好哇,打了人还敢躲起来!这敢情是在逗她玩呢!谁这么大胆子!正当她在思索怎么找出这人来时,又一块石子飞来打她。
“谁!”
这一嗓子嚎的,把迟迟吓得手一抖,针扎进了手指。
这次,那裙是没躲了,趴在墙头,歪着脑袋盯着张瑶星,“别来无恙啊。”
张瑶星满脸疑惑的盯着李应逢,自年十五后,与李白材接触便日渐稀少,也算得上是一别经年。可这向来被称赞品行兼优,一举一动颇有皇家风范的他,此刻正趴在墙头跟自己四目相望。
这变化未免太大!
张瑶星简直不敢去细想,刚刚扔石子打人后,这人又快速躲起来的模样。
“可要与我一同去接母妃?”
李应逢此时像极了儿时问友,要不要同我回家吃个饭的轻松模样。
张瑶星下意识的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样不就可以出去了吗!那双眼睛,当即亮堂起来,“那你得想办法让我可以出去啊。”
“这个好。”
这李应逢办事快,没多久一个下人便来院里请她,是有事。
能够出去野,张瑶星可谓是脚底生风般的往前室走,刚进门,就见那白衣红衬的李应逢负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那,事情便这么好了。人,本王就带走了。”
张瑶星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这李应逢就跨步上前,拉着人手腕就往外赶。
出相府,还没走多远,陆介便看到一队人马候着那处。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怀远王刻意饶了一段路走到相府这来,是要问个人是否一同前去。
一匹黑身白蹄无人骑的骏马在人堆里特别扎眼,张瑶星只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踏雪!
“开心吗?”
“我以为它死了!”这话一出,原本兴奋着的张瑶星一愣,瞪大眼睛,惊诧的瞧着李应逢,片刻后她有些紧张的摸着踏雪强健有力的身体,“我,这是,我,我认得这是将军的爱马……这马谁不认识啊!”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她的声音越发大。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拐着弯的不想招认,铁骑大将军陆介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