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葳蕤进一步逼近,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同胞兄弟都残忍杀害的人,竟值得你去死心塌地跟随?!”
秦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可惜身子已经顶到门上,退无可退。他回视着秦葳蕤的目光,淡漠地道:“成王败寇,皇家夺嫡之争大多如此。换了怡王只怕也是一样。”
秦葳蕤厉声叫道:“怡王绝不会!若是他赢了,他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
秦盛默默地看着秦葳蕤,须臾淡淡道:“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他转身往自己房中走去,“把这些收拾干净。若让父亲看见,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秦葳蕤怔怔看着他哥哥离去的方向,半晌从袖中掏出一条月白色手帕,样式简洁典雅,只在右下角处绣了一个古朴的篆书“昀”字。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那帕子上,喃喃道:“为什么他们都对你这么狠?为什么……”
两日后,太傅梁毓持御笔圣旨,带着朝廷赈拨的三十万石粮食和灾银八十万两出发,前往湖州赈灾。同行的除了户部侍郎程硕,还有工部老臣杜醅义。
这位年近知命的老臣听说需从工部选调人手,去灾区考察农田水利,立刻表示愿意前往,“熟悉变法事宜非太傅大人莫属,而熟悉修缮水利之事则非我杜醅义莫属。太傅大人去得,我工部尚书自然也去得!”
他把工部印鉴交给工部侍郎,打点行装就加入了赈灾之列。
出发当日,大夏皇帝亲自出宫送行。
皇帝的轿辇一直送到长亭外,赵承熹与梁毓同乘一轿,一路絮絮叨叨,拉着梁毓的手久久不放。直到禁卫军统领秦盛上前请示,赵承熹才恋恋不舍道:“先生此行路途艰辛,你身子不好,我让何敬平跟着,一路照看,我也放心些。还有,”
他抬眼看了看轿辇外的秦盛,“禁卫统领秦盛带一队禁军一路随行,护送至湖州府。”又怕先生多心,连忙道:“主要是怕大灾之下出流民,这几十万的钱粮需妥善护卫。”
“……”梁毓无言,陛下,您高兴就好。
然而看到皇帝殷切的目光,他的心仍似路边消融的春雪,慢慢发软。他轻轻拍了拍赵承熹的手,柔声道:“陛下放心,这趟差事结束,我立刻回京。”
赵承熹再次得了承诺,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总算稍微松下来。他用力搂住梁毓,声音微微哽咽,在他耳边道:“道路阻且长,努力加餐饭。记住,我在京里等你!”
梁毓亦微微动容,郑重道:“臣,遵旨。”
良久,赵承熹松开梁毓,把他送到他的马车旁,亲自扶他上去,“先生一路平安。我就这里目送先生。”
车驾启动,走出良久,梁毓揭开车帘回首,还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伫立在道路尽头,久久凝望。
这一章开始,有重要人物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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