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说。
裴辰州深深吸了一口气,昨晚回到营地,陆副将又把他叫去,把几封信给他看。
不仅仅是这一处,南境的好几处,都遭到了云国的侵扰,而且比这里还要严重的多,有一个寨子年轻的妇人和未出阁的女子都被抓走了,男人也死伤了大半。
云国的目的性太强,就是要挑起战争,一而再再而三,大齐当然不会忍,很快这些消息,都会到达京城,大齐平时作风低调,但也绝对是不好惹的,云国如此挑逗,明目张胆,只怕真的会打起来。
一旦战争发生,边境之地首当其冲,定然会民不聊生。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周全。”裴辰州肃然道。
这也是男人庄重的承诺。
战争一旦发生,别人怎么样他顾及不上,可是她,一定不能有事。
秦容心情凝重,可是她不想在男人面前流露这些情绪,看着裴辰州,“我们一起面对。”
裴辰州神色一动,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啊。”可是心里却下了决心,他不会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也不可能让她面对那么血腥可怕的残杀。
秦容一眼就看出来男人的心思,想要抛下她吗?哼,不可能!
等到帐篷搭好了,裴辰州才带了士兵回营地,一人一顶帐篷,扎得严严实实,用重石拉绳固定,可以扛得住七八级的大风。
工匠们开始动工,现在是先把地基打好,再去镇子上运青砖琉璃瓦,裴辰州说明天就去,士兵们加上工匠,一趟就够了。
秦容观察了一会儿,这些人做事情都勤快麻利,而且也熟练。
其中一个块头最大的,看起来最有经验,秦容就让他当了工头,负责指挥,工钱每天多给十文。
“秦姑娘,多谢你重视,我会好好做。”工头叫做刘大,一来就被主人家赏识,他很高兴,红黑的脸庞上,都是骄傲和干劲。
“嗯,相信你。”秦容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吃过饭后,老秦家院子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还剩下一小半,等着吃晚饭,毕竟是给了份子钱的,这里风俗有留下来吃第二顿剩菜的习惯。
老秦家人一脸的不高兴,吃了第一顿,第二顿就该心里有点数,前不久着了寒流,物价上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还守着,要是换了平常,也就算了,都是些什么人啊,挂的份子钱也能没有多少。
不过,风俗摆在那儿,也不好说什么,老秦家人想用怠慢的态度让村里人知难而退,吃过了中午那一顿就冷眼冷脸,一句话也不多说,然而村里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守在院子里,老秦家人不和他们说话,他们就自己谈天说地。
说着说着,自然就扯到了秦伍盈的身上。
“咋看秦家丫头都不像是会自杀,前两天做做样子,还是自己掉下去的。”
“就是啊,快要三百斤的体重,自己咋挂得上去,说不定是有人”说话的妇人左右环顾了一下,压低声音,“那就成命案了。”
“哎哟,别说了,真要吓死个人。”一个年轻的媳妇拍着胸口说。
这些话,说着无心,听得有意,冯氏打扫着院子的地,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秦伍盈不可能自己挂上去这句,更是让冯氏心生肯定。
她的盈丫头,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丫头都快要跑不动了,走路都喘,咋自己挂得上去?
而且,冯氏回忆了一下那早上的情形,绳子在房梁上绑得稳稳的,房间里有两条凳子,一条蹬开了,就算两条叠在一起,秦伍盈的身高也够不到房梁顶,再说,秦伍盈笨重,两条凳子根本踩不上去。
冯氏嘴角冷了起来,这种事没猫腻谁信?害她盈儿惨死的,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晚上,万清俞煮母女俩的饭,秦容给工地上盖房子的工匠们做饭。
家里的菜撑上几顿到是没问题,明天是街天,买上一个街天的菜来屯着。
做饭是在一个帐篷里,土灶是工匠们用石头堆砌的,比较稳固,有两个。
十五个人,秦容蒸了七碗米,是提前备好的粗米,但也是粗米里质量很好的了。
至于菜,她打算供应的是二荤一素一汤。
河里有鱼,正好省掉一荤的钱。
“丫头,做饭还是辛苦,要不请个烧饭的婆子?”工头刘大对秦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