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三堂哥,身形猴瘦,最喜欢偷鸡摸狗,吃了晚饭过后,他一双眼睛老是往她家院子里的兔子瞅,他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还真的头上了。
秦旺地一个激灵,眼珠子转了一转,讪讪一笑,“我的兔子跑你家院子来了,我来把它带走。”
手上反而抱紧了兔子,完全没有归还意思。
“噢,这只兔子腹部受了伤,连走都快要走不动,是怎么翻墙跑到我家院子来的?”秦容一步步走过来,看着秦旺地不断变化的脸色,“三堂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也不想把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把兔子留下,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秦旺地脸上更加心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只兔子就是我的,不小心跑到你这里来,现在是物归原主,你还想贪我的兔子,想得到美。”
这是兔子起码有五斤重,煮个汤什么的,够全家痛痛快快吃一顿了,死丫头想要抢回去,门都没有。
“是谁贪谁的兔子?”秦容语气一冷,“这只兔子是州伢子送来的,要不要现在请他来做一个证明。”
秦旺地眼里浮起一丝警惕,张望着四周,“谁知道他送你的兔子去哪里了,这只兔子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
跟老秦家的人是讲不成道理的,毕竟全村人谁不知道,他们喜欢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秦容迅速上前,秦旺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中一空,转眼间兔子已经到了秦容的手里。
“是你说的噢,兔子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秦容唇角扬起,“现在可以从我家院子里滚出去了吧。”
“你这个扫把星,死丫头。”秦旺地气急败坏地大骂。
“有小偷闯进我家院子里了,没有睡的赶紧来抓小偷啊。”秦容也不管他骂,扯着嗓子喊起来。
秦旺地一下子慌了神,赶紧爬院墙翻出去,一个不留神,跌到地上,嗷呜一声惨叫。
大腿似乎被一根木头刺中,有什么流了出来,他没有管这么多,一路狂奔到自家院子里,关上房间的门。
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一看,大腿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流汩汩的,气哼哼地骂一句,“真他娘的晦气,臭丫头。”
兔子都吃不到,还连累自己见红。
秦容这一声吆喝,零星有几个村民来看热闹。
“容丫头,咋没有看见你说的小偷。”有人问。
“被我吓跑了,还多亏大家的力量,让小偷不敢放肆。”秦容摸着怀中的兔子,说。
那些村民看到她的兔子,一个个眼馋不已,本以为秦容离开老秦家,会无比落魄可怜,虽然房子被烧了人,也被雷劈了,可秦容还是吃香的喝辣的,顿顿飘香,这样的满足,又有几户人家比得上?
不过,他们并不像老秦家那么强盗,羡慕是羡慕,也都各自回去了。
老秦家的人也在院子上方出现,见秦容院子里面没有什么人,陈氏骂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抓什么小偷,哪里有小偷?你个偷懒卖坏的不早起,我们还要早起呢。”
周氏也骂,“我看是你这个死丫头是眼瞎了,你家院子里有什么值得偷的,小偷不光顾别家光顾你这个破地方。”
可是,眼睛却盯着秦容抱着的兔子。
秦容院子里多了一只兔子,老秦家的人是知道的,晚上想着那只兔子,还有两桶满当当的鱼,大家都心情低落,没有胃口。
“有没有小偷,你们去三堂哥的房间看看不就知道了?”秦容懒得和这些长舌妇争辩,转身回了棚子,万氏就立在棚子的门口,这种小事对于秦容来说,完全能够应付,可她还是守着,以防万一。
“为了避免小偷再次造访,兔子还是放棚子里好了。”秦容说。
至于菱花家的牛,脖子上带着铃铛,有人偷就有动静,倒是不用担心。
“就一只兔子,都要遭人惦记,以后养鸡养猪了,要多做一点防护,毕竟就咱们母女俩,有人会以为好欺负。”万氏说。
秦容深以为然。
周氏听说和秦旺地有关,赶紧走向秦旺地的房间,拍门。
“旺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