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有点懵逼,如果她没记错,原身是昨天才死的啊! 小心的斟酌着语气,画屏试探的说到:“呃,公子,我是澜院负责膳食的侍女安画屏。” 唰的一声旁边传来折扇合上的声音,不知何时,门口的绯衣公子也走了过来。 他捏着手中的白玉扇子,手指一伸指向白珩,惊讶的说:“阿珩,这竟是你家的婢女?” 车上的人并没有理会他,还是维持着先前的样子蹙着眉头。 画屏一咬牙,心下发狠。 “公子你忘了,我是昨天午膳的时候,为膳食试毒中毒的那个侍女啊。” 白珩终于舒展开眉头,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摩挲着,恍然大悟的看着她:“你是说,你是本公子死掉的侍女?死而复生?” 画屏噎住了,差点被呛到,赶忙幽幽的说:“画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醒来就身在乱葬岗,可能我只是假死?” 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抽抽搭搭道:“吓死奴婢了,第一时间就跑回来了。” 听完白珩淡淡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哦。”然后就收回视线进了马车。 竹制的帘子放下,不仅挡住了还在傻眼的画屏,也挡住了另一边叽叽喳喳的绯衣公子。 里面传来两个字:“回府。” 不知是说给侍卫听的,还是说给画屏听的。 还有这种操作?她心里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画屏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过,外在美是不一定能够渗透心灵的,这年头像她一样又美又善良的简直是凤毛菱角。 事实再一次验证了她的想法,她一边小跑着跟上白府的侍卫,一边心里恶狠狠的扎白珩小人。 白珩喜怒不定,态度又模糊,所以旁边的侍卫也就对此视而不见。 等跑回白府的时候,画屏已经是条废鱼了。 呵呵,她上一次这样极限奔跑还要追溯到高中时代!这特么什么事,让一个美少女和一群侍卫一起追着马车奔跑! 画屏扶着柱子努力平复着呼吸,不远处白珩的背影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四个大字,丧!心!病!狂! 她是真的累了,也顾不上去纠缠白珩,直接开启导航摸黑找到原身的房间摊到了床上。 谢天谢地!时间仓促,安画屏的床位还没被清理。 一夜无梦,等画屏睡饱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床前。 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跟原身一般大,手里正哆哆嗦嗦的举着根棒子。 画屏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了缩。 “有话好好说啊,你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多危险啊。”她语气尽量放缓。 床前的人眼睛睁的大大的,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惊恐的看着画屏。 那声音感觉快要哭出来了一样:“画,画屏,这还不到头七,你怎么就回来了。” 画屏翻了翻资料,原来这姑娘和原身同住一个房间,算是古代版室友。 她也是澜院负责膳食的侍女,侍膳的婢女中,除了安画屏,就属她地位最高,名叫青凝。 画屏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自己是人不是鬼。 前一秒还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后一秒就破涕为笑,拉着她亲亲热热的说起了话。 画屏心想,幸好原身的空缺一时还没被人补上,刚好方便她接近白珩。 澜院膳厅。 画屏很有眼色,没有答应青凝让她回到原来岗位的好意,而是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站着无聊,她悄悄地抬起眼,澜院的主人如今只剩一人,白珩今日穿了一身月白云纹的常服,衬得他肤白如玉,拿着象牙白的筷子,竟一时分辨不出之间的区别。 眼神向下飘移,眼熟的轮椅,只是腿上较之昨日多了一袭同色的薄毯。 画屏画屏琢磨着这回任务还是得靠系统商城,开始召唤小七:“小七,你能知道白珩的腿怎么治吗。” 这个朝代只有士族有习医的资格,就算能说服别人一个婢女会医,她也没有神奇的医术。 【宿主稍等,我扫描一下!滴---,扫描成功。】 V587纠结着开了口:【宿主宝宝,有点小麻烦,他中的,是蛊毒。】 蛊?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哪个蛊毒?” 【嗯,就是你想的那个,解毒会比较麻烦。】 画屏以前玩过一款武侠网游,里面有个门派的设定就是地处巴蜀苗疆,擅长蛊术,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方面的设定。 她头疼的问到:“要怎么解?” 【他身体里的蛊毒都被封在了双腿,宿主你需要先在商城买一只子母蛊,以己身养母蛊,子蛊放进他身体里以毒攻毒,七天后取出母蛊,和商城的解毒粉混合,制成特制解毒丹再给他喂下。】V587越说越轻松,它家宿主这么厉害,这点简直小意思。 画屏拉开商城搜了一下字母蛊和解毒粉,一脸卧槽:“你在开心什么?有没有搞错,这俩玩意加起来就两千积分了!我做个任务都快倒贴了!” 吸血鬼,周扒皮,她严重怀疑这系统是哪个辣鸡手游厂商出的,这么肝! 画屏心里愤愤不平,那边白珩已经用完了早膳。 净了手侍卫便推着他往外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这边瞅过一眼。 木轮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视线所及,白色的鞋子纤尘不染。 “抬起头来。”淡漠的声音响起,画屏顺从的抬头看向他。 “你就是昨晚的那个侍女。” “是。” 白珩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屏心里有些发毛,这个白珩性格当真古怪得很,话少面瘫,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种人最是危险,她心里敲响警钟打起精神。 白珩的手指微微摩挲着,终于收回了视线。 “以后你就跟着我,做我的贴身侍女。”他声音平淡,毫无起伏的说到。 这剧情转变的让画屏措手不及,心里更是暗暗提高警惕,短短两面,她就能感受到眼前之人心思缜密,做事绝不会无的放矢。 “诺。”她低头微微屈膝行礼,然后跟上了白珩。 注意力高度集中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更何况这具身体才十五岁。 所以在跪坐着磨了将近一个时辰墨的时候,画屏不仅腿麻没了知觉,眼皮子也忍不住开始上下打架。 就在她快闭上眼的时候,咚咚咚三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画屏惊的一个哆嗦,顿时清醒了,抬头就看到白珩右手拇指和食指捏成一个圈正扣在桌子上。 气氛莫名尴尬。 白珩头也不抬的吐出三个字:“茶凉了。” “是,公子,画屏这就去换茶。” 她放下手中的墨,站起身来,没想到麻掉的腿一软,身子一个踉跄,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慌乱之中,正好扑在了白珩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