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必须要断掉和南雅的关系,他潜意识里认为如果要和南雅断掉联系,就只能是他将长久地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只有是这种原因,他才有充分的理由放弃一个自己如此感兴趣的女人。
“昏头?”商徵羽觉得实在可笑,笑出了声,“我才是昏了头,我竟然会相信你这个反反复复的男人!”
听着商徵羽的指责,叶从挈的声线更冷了一些:“商徵羽,我不是那些跟在你后头跑的愣头青,更不是你的裙下之臣,你指责我反复岂不是太没有道理?我跟你本就没有感情,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孩子已经出生,无论是商角宫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到她。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苦在对我苦苦相逼?”
叶从挈很难相信这个以死相逼的女人是他曾经认识的高贵优雅的天才钢琴家:“商徵羽,如果曾经的你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该有多失望?”
即便怀了孕,孩子父亲骤然离世,还是毅然决然要将孩子生下的女人,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可憎,这是叶从挈没有想到的。
听叶从挈提起曾经,商徵羽的面容有些扭曲:“叶从挈,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你处在我这种境地……”
“我不会让自己处于你那种境地。”叶从挈冷声打断商徵羽的话,“这个前提条件就不会出现。退一万步说,即便我是你,我也不会脸皮厚到让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异性给自己养孩子。”
商徵羽突然间蹭了起来,对着叶从挈呲牙咧嘴:“叶从挈,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着叶从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模样,商徵羽恨得咬牙切齿:“叶从挈,你又不缺养一个孩子的钱!”
“那你缺吗?”叶从挈反问,“商家缺养一个孩子的钱吗?”
商徵羽怔住。
“商徵羽,你和商角宫有矛盾,利用曾经帮过我的事拉我当挡箭牌,我自认我把挡箭牌这个身份做得很好。现在你因为不愿意面对商角宫,而想要利用我,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太过分了吗?既然你这么怕商角宫,那你坚持把孩子生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彰显你伟大的母爱吗?”
叶从挈冷嗤了一声:“可笑!”
叶从挈用“可笑”这两个字总结了商徵羽自杀托孤的行为。
“商徵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听我的,向所有人宣布我们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另一个则是我告诉所有人,孩子不是我的,婚姻也是假的,让商角宫来把你领回商家。”
叶从挈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幽芒:“我再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一周后仍旧不愿意配合我公布离婚的事,我将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叶从挈,你不能这么对我?!”
伴随着商徵羽的怒吼,叶从挈离开了房间。
看了眼在外面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方岚,叶从挈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无论商徵羽做什么样的选择,他在一周之后都不会再和商徵羽有任何关系,他现在没有必要多费唇舌进行解释。
叶从挈下了楼,林萍茹立即走了过来:“你们谈好了吗?”
“谈好了。”
叶从挈说完就打算走,被林萍茹拉着追问:“你和徵羽都谈了些什么?”
叶从挈正准备敷衍两句,方岚从楼上匆匆走下来,指着叶从挈的鼻子骂道:“你到底和徵羽说了些什么?”
叶从挈本就是在极力忍耐,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已经濒临忍耐限度的边界线,但考虑到方岚是长辈,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我和她说了什么,你难道不可以直接问她吗?”
“他现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我要怎么问?!”
叶从挈不想和方岚继续纠缠:“那就等她开了门,你再继续问。你对我有任何意见,也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质问我。我自认无愧于心,从来没有对不起商徵羽一丝一毫!”
说完这话,叶从挈一刻钟都呆不下去,抬腿往外面走。
就在叶从挈踏出大门不久后,叶从挈听到了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夹杂在风中的嘲讽讥笑,人落在地上的闷哼声,清晰无误地传入他的耳中。
叶从挈愣了半晌,回过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商徵羽。
商徵羽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如墨的长发披散在地上,双目瞪圆,正看着他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好似在对他说:
你看,我还有第三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