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三十里之时,两名差役将谢家父子的枷锁取了下来。谢父虽然一开始拿礼教规矩拒绝了一番,没耐住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灵蕴离京之时,楚国公主帮灵蕴将她的嫁妆折了不少银票,分开藏在灵蕴和阿桂身上。但这些时日吃喝用度都有差役采办,她们的银两倒是分文未动。
走了月余,一行人来到了河南地界。灵蕴想起冬生的计划,不禁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很快就要自由了,不知道他此刻在何处,可有准备好。
此地多丘陵,山势起起伏伏。就在这一面是山一面峭壁的官道上,六个彪形大汉从天而至。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居然是劫道的山匪。
差役岳松白了他们一眼嚷嚷道:“你们是瞎吗?这是官府押解去流放的犯人,哪来的钱财!”阿桂上前护住谢家父女三人。
“劫的就是你们!我兄弟都看见了,那两个小娘皮很有钱,包袱里装了不少细软。”一个拿着长刀的大胡子说。
灵蕴下意识抓紧了包袱,不禁怀疑这难道就是冬生的“计划”?
“要命还是要钱,快点选,别在那瞎嘀咕。”另一个拿双刀的山匪吼道。
“与官府作对,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钱华拿出官威。
“少吓唬老子!”似是他们的领头人发话了。“留下这两个娘们和行李,你们几个,滚!”
“想留下我,得看看你的刀够不够快!”阿桂直直扑向领头之人。她的父兄是在行镖路上被山匪所杀,从此镖局一落千丈,后来更是由于她母亲病重,阿桂才不得已卖身为奴。
“唉,你这丫头太冲动。”钱华说着,赶上去帮忙,留下岳松护住谢家三人。
本以为这些山匪不过乌合之众,谁知他们倒颇有些功底。忽然听得阿桂一声惊呼,只见她左臂被砍伤,嫣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旁边山匪下手更是凌厉,显然想要了她的性命。她没有武器,很是吃亏,连连躲闪。岳松将佩刀解下,扔了过去:“阿桂姑娘,接住!“熟料一个山匪突然跳了出来,用手中长枪格开岳松扔来的佩刀,两步跨至岳松面前,一枪刺中他的心脏。灵蕴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惨烈地死在自己面前,一时吓得呆住了,也明白了他们怕是碰到真的山匪了,这些不是冬生的安排。
“老岳!”钱华很是悲愤,下手更加狠厉。
而那人抽出长枪后立时刺向灵均,还好谢家大少多少练过些功夫,反应很快,闪身躲过,但双臂夹板虽已取下,双脚还带有镣铐,行动很是不便。
这时一个人影闪过,不过两招就将劫匪斩杀在刀下。灵蕴看到竟是冬生赶了来,一时又惊又喜。
阿桂趁机捡起佩刀,更加拼命起来。她身法极其灵活,在两个大汉的围攻之下借力打力,寻到空档将其中一个击杀。
眼下双方都有伤亡,已然杀红了眼。
冬生拉住灵蕴和谢家父子,喊道:“莫要恋战,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