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灵蕴拜别祖父和父母之后,带着丫头青媛和阿桂乘马车前往灵岩山梁家别院。灵均满眼的羡慕,但被父亲留下温书,要他务必心无旁骛准备今秋会试。
到了灵岩山梁家别院,侯夫人梁范氏早叫人备好了饭菜房间,姨甥俩亲亲热热的聊了许多,无外乎父母安好否,阿盛为何没有一道来,嫁衣绣好没。灵蕴一一答了,还顺便将沈家的事情跟姨母说了——她早晚会知道,自己告诉她总好过传过来的那些流言蜚语。果不其然,梁夫人也是义愤填膺了好一阵子,最后宽慰她莫要生气,定要沈家给个交代。灵蕴觉得心里暖暖的,却也有些好笑,身边亲人都是这么义愤,当事人自己却无所谓,反而要转过来劝慰他们。
次日午后,梁侯世子梁皓带着一名侍从来了。梁皓今年二十有二,十二就跟随父亲剿匪攘夷,年岁不大,军龄不小。虽贵为淮阳侯世子,但从小与在军营摸爬滚打,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性格开朗直爽,没有一丝贵公子的骄矜之气。如今更是从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足以见得今上对梁家的信赖器重。
“你这孩子怎么也没打个招呼就来了。”梁夫人很是高兴。
“娘,瞧您说的,儿子回家还要打个招呼啊。”梁世子虽然穿着便服,却随身带着佩刀。一边解下佩刀,边对母亲抱怨:“今天休沐,我带冬生回家吃饭,您那个好儿媳居然给我甩脸色,不让他与我们同桌,说什么哪有主仆一桌的道理。冬生是我的生死兄弟,也是我的属下,不是主仆。气得我拉着冬生快马过来了。”
跟他同来的叫做冬生的少年人微黑的圆脸,眼睛很亮,有些紧张地看着梁世子。
“她刚嫁过来,不知道冬生与你的情谊,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怎能一言不合就跑了。”范氏教训着儿子。
冬生低头认错:“对不起夫人,都是我不好。”
范夫人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好孩子,是他太莽撞了些,不干你的事。”语毕拉着他的手坐到桌子旁,并吩咐了侍女安排厨房做些饭食送来,“中饭都没用吧,又骑了一个多时辰马,快坐下谢谢,一会儿饭就好了。想吃什么,给我说,我安排他们去作。”
梁皓看着局促不安的冬生,“又不是第一次跟我母亲一起吃饭,瞧你紧张的。娘,还用问啊,他就爱吃酱肘子,酱牛肉,烤羊腿,反正是肉就好,肉越多越好。”冬生嘿嘿一笑,“还是皓哥了解我。”
不一会儿饭菜陆续摆了上来,梁皓冬生都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看的梁夫人不禁莞尔。
这时,从山上闲逛下来的谢家小姐带着两个婢女回来了,分别向梁家母子行了礼:“我刚进门时看到门口两匹威风凛凛的骏马,就知道是表哥来了。”
“芃芃妹妹。”梁皓很是惊喜,咽下满嘴的菜,“妹妹何时来的?”
看着吃地满脸油花的表哥,灵蕴笑了,“昨日刚到了,表哥在当差,陛下不给饭吃吗?”
“那哪能啊,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呢。不过要我说,哪的饭菜都不如娘亲的小厨房做的美味。”侯府世子继续狼吞虎咽,“冬生,你说是吧。”
名叫冬生的少年沉浸在美食当中,突然被点了名字,蹭的站了起了,响亮地回答:“是!”却不料满嘴的饭菜随着他的话语也喷到了对面梁公子身上,也殃及了他身边的灵蕴。喷饭少年大惊失色,立时道歉,一时手足无措。
谢大小姐脸都绿了,青媛大惊失色赶紧替小姐擦拭,却被制止:“别拿着帕子乱擦,擦得哪都是。”语毕朝梁夫人福了福,“姨母,灵蕴下去更衣。”梁范氏赶紧说好,并吩咐婢女同去协助。
看着离去的灵蕴的背影,梁皓起初的恶心感也没了,反而顿觉可笑。胡乱拿帕子擦了脸,大笑起来:“冬生啊冬生,你可真是厉害,我这妹妹最是爱干净,你这下估计她要恨死你了。哈哈哈……”
“那,那怎么办,我……我……”冬生紧张地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