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小姐点点头,道:“若是这样,倒也无妨。仁安堂原是金光明寺的寺产,诸位高僧们都是普渡众生慈悲为怀的,你便在后院里住下,我交代下去,自有人料理你的食宿。”
众人把苏瑞柏安顿好后,走出医馆,街上行人已稀,各家店铺都在关门打烊。曹大小姐与康纳福等人在门口作别,康纳福瞧着她,心里好生亲近,却不敢流露半分,只能客气道:“今日之事,多则曹大小姐!只是天色已晚,大小则回家可否安全?如有需要,在下等阔以送大小则一程。“
曹大小姐尚未开口,那竹月已然抢先道:“你这胡儿,话还没学人说清楚,便来瞎献殷勤,我家大小姐这辆车,在敦煌城中哪个不识?哪个不晓?侯府的活菩萨小姐,有谁敢轻易冒犯?”
康纳福摸摸鼻子,笑道:“是我多事了。”
曹大小姐含笑轻斥了一句:“不得无礼!”抬头打量了康纳福半晌,疑惑道:“康公子与我以前见过面么?怎的我觉得如此面善。”
康纳福微微笑道:“许是很久以前碰过面吧!倘若有缘,以后自会再见!今日就此别过了!”
自进了医馆,蒙面女郎便再未出过声。康纳福也不说话,便陪着她慢慢在人声渐悄的街道上行走。良久,蒙面女郎方道:“今日想是不能出城了,你可有安置我们的地方?”
康纳福展眉笑道:“在我的地头,怎可能让你居无所?我早遣人定了城中一处园子,又僻静又清幽,保管你不用跟那些糙汉子挤在一处,受那腥膻气味。”
蒙面女郎微微一笑:“那可多谢你思虑周全了!”
康纳福道:“你我至亲,何谢之有?”
话一出口,便知不妥,果然那女郎眼眸冷下来,道:“你与我是至亲?那方才这位曹大小姐却又是你什么人?”
康纳福苦笑道:“她是我妹子,你不也是我妹子?你又何苦分得如此清楚?”叹了口气,柔声道:“我知你不喜欢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这么多年在京城,你从不与我见面,无论谁做东,只要人家请了你,便不能请我,我也只能认了。可你现在毕竟是回来了,怎么算,我们也都是你的家人。你——便低了这口气吧!”
蒙面女郎摇摇头,淡然道:“曹世子言重了,你我交情,不及于此,还望世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