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看她的眉头微蹙在了一起,就想抬手去帮她展开,可就在这时,燕锦突然抬头问他:
“二叔叔“
这声听得寒山一愣,手还没抬起就又放了下来。”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寒山看她小小的脸竟然象是有了点悲伤的神色,突然觉得心中一揪,却一时又想不出如何安慰她,只好握住了她的手。
不过,燕锦马上莞尔,又说:“也有可能,嗯,可能……”她象是下了决心,说:“他并不一定是我的父亲。”
说出口后,接下来就流畅的多:
“他是工部尚书,那日生日宴上那么多人,成王和舅舅都在,好多将军大人什么的也都在,他要是没有把握,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闹乱认女儿这样的笑话。但咱们家和舅舅家使女都是多得自己也未必能认清,也有很多已经嫁人生子的,这何大人之前从没来咱们家打听过,也没听说去问过舅舅家,他怎么能确定他失散的妻子就是我娘呢?”
“可看何大人的样子,他对这个事情没有一点担心,那何大人哪来的把握呢?”
她停了停,又说:“二叔叔,你那日给张将军写信让他查何大人情况,你也怀疑,对不对?而且你让我看见那封信,就是想告诉我,这何大人不一定是真的。”
马车上暖和和的,可燕锦的手却有点凉。
寒山将她两只手并在一起,都包在自己手掌中:
燕锦又道;“今日我从树上掉下来,那何大人虽也急匆匆赶过来,我眯着眼看见他先是要训斥那个何庭君,然后他的神情与海阳候一样,很着急,他看起来一直都没怎么担心我的伤重不重。“
“所以,我想,这何大人有问题。”“但母亲那日却说他就是,他应该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母亲。“
寒山看了看燕锦,摔了一跤的缘故,她的一个小辫子松了,他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听她说的这番话,觉得她真的是长大了。
寒山撩起羊毛毡,看看马车外,已经到了清宁山脚下了。
不过寒山心中确有另一个隐隐的又可怕的疑问:敏安也从未见过这燕锦生父,而敏安说阿瑟因为伤心又从没提起过,那这次敏安为什么一下子就认定了呢?敏安是真的被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