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衡:“为什么不告诉我?”
“刚决定没多久,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她依旧没回头,语气淡淡的。
柯衡凑上前,抓住她纤细的胳膊,“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愤怒失望无力。
教室里除了转动的吊扇声和笔尖划纸声,都还算安静,他们动静有些大,周围正在复习的同学们听到响动,纷纷侧过头看向后排。
怕吸引更多人的目光,童谣皱着眉,微微挣扎,“你放开我。”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算上,”柯衡紧紧捏着她手臂,没有丝毫动容,低声吼道:“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把我放在你心里。”
童谣低着头,手指捏着笔,迟迟没动。
柯衡放开她的手,两手随意搭在腿间,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一脸颓气,“呵,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总是将所有人置于你的世界之外,我还天真的以为我会是例外,总有一天你会将我纳入你的世界里,我以为我懂你,”颓靡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将手腕遮住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不肯依靠我。”
童谣侧目过去,看着他清湛又疏淡的样子,心口阵阵发疼。
她伸过手去,覆在柯衡手背上,轻声呢喃:“不是的,所有人都一样,但你......不是。”
这细微的声音,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而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柯衡怔愣几秒,瞬间坐起身,看着童谣,眼睛锃亮,带着窃喜,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柯衡结结巴巴的问,生怕刚刚听到的话有误。
毕竟听童谣真心实意说这样一句话,简直比上天还难。
童谣哽咽一下,抬眼望去,一双眼里漾着潋滟水光,像一只森林里迷途的小鹿,眼中是让人悲悯的柔光。
看着这眼神,柯衡心口一滞,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么冲动,明知道童谣心里压力多大,自己还没头没脑的责问她,明明说好了要抓紧她,保护她,明明是自己没做到,没有成为让她想要依靠的人。
他反手紧紧将那只纤细的柔荑握在手里,“对不起,我......我刚刚太冲动了,但是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真的...”他没再说下去,但清朗温润的声音里满满的歉意。
童谣被他握住的手微微用力,软糯的回答道:“没关系,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讲,怕你担心,”她望着柯衡的眼睛,神色坚定,“我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你,你...和人不一样的,我很在意你的想法,我会苦恼,我家里的事情一团糟,怕给你负担。”
你这么在乎我吗?你对我满满一腔热血,我怕你因为我没有回应而退缩,所以我将自己
伤痕淋漓的内心剖开来,展示在你面前,告诉你,那个地方就算是只有小小一处完好也只留给你。
这些话一旦说出来,所有该明了的事情,都拨云见雾,柯衡捂住心口,还是忍不住的发疼,怎么办,更心疼她了,要怎么才能对她更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这么真挚纯粹的姑娘,这个世界对她太残酷,为什么要对我的女孩儿这么残忍,她明明值得所有一切最好的。
他低声笑道:“知道了,原来我的小孩儿这么在乎我啊,嗯,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又是那种勾人性感的低沉音,懒懒地尾音还带着气泡。
童谣撇开脸,想抽回自己的手,这人怎么这么会勾人啊。
柯衡牢牢地将她的手抓在手心里,另一手伸过去,在她脑袋上轻轻安抚着,“不用那么懂事,在我这里,你永远是一个小孩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我说过我都会解决的。”
手又被他握着,还说这么暖心的话,童谣只得低声嗯了一声。
“小孩儿,真乖,今天放学陪你去看房。”
他说得这么自然,童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满脸问号:“今天?”
柯衡点头:“当然,今天去看房,明天就搬家,我也不想你在继续呆在那个冰冷的房子里。”眼神和语气丝毫不掩饰对童谣母亲家里的厌恶。
“我的女孩儿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对待。”
童谣心里激起一阵波澜,鼻头酸楚,所幸得一人珍视。
前排莫默和沛儿从他们发出激烈动静时,就一直竖着耳朵听后排的动静,怕暴躁的学神忍不住动手,直到听见那句“我的女孩儿值得全世界最好的”,酸得掉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莫默不禁发出疑问,呜呜呜,怎么自己谈恋爱还没有他们俩甜?不由地抬眼看向正在做题的肖言,狠狠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