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赏析完毕,在语文老师赞扬的目光下淡定落座。
然后他撕了张草稿纸,抓起笔“唰唰——”写了几个字,气势汹汹地把纸往鲜于洲面前一放。
鲜于洲视线下垂。
——你有种。
这三个字,铁画银钩,力道重得几乎要把单薄的纸张戳破。
满满都是杀气。
鲜于洲:“……”
吾命休矣!
下课铃响起,鲜于洲与缪斯对视一眼,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语文老师刚刚走出教室,缪斯就抬臂欲将鲜于洲禁锢在座位上。
鲜于洲撑住桌面,身体游鱼似的钻出了桌椅,轻盈敏捷地向后跃去。
缪斯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未及抽离的手腕,指甲威胁般抵住了他的皮肤,隐隐有变尖的趋势。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以后上课不要烦我,听到没有?”
鲜于洲:“你的意思是下课可以?”
缪斯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些,黑沉沉的眼眸寒意凛然。
鲜于洲立马抬起另一只手作投降状,“朋友,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可以说是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缪斯前桌的英语课代表转过头来,“活该,谁让你又气人家了。”
鲜于洲叫苦不迭,“思思,你不能因为你俩都有个sī就偏帮着他啊。”
曹思思翻了个白眼,伸出手说:“别废话了,赶紧把英语作业交出来。全班就你没交,小心Frank又给你个E。”
鲜于洲一只手被缪斯抓着,只能用左手去翻书包,嘴里小声嘟囔道:“反正交上去也就是个D,又没什么差别。”
“这可是态度问题,差别能不大吗?”右边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
“操,你还有脸跟我说话。”鲜于洲把作业本递给曹思思,扭头朝季恺歌看去,“阿恺,你踹我屁股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季恺歌:“我这不是担心你被对称哥教训嘛。”
他们的班主任王中平是个对称强迫症患者,据传甚至为了对称还把名字给改了。因此私下里,学生们都以“对称哥”代称之。
鲜于洲:“呵呵,我谢谢你了。”
季恺歌:“你太客气了,咱俩什么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鲜于洲痛心疾首,“阿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恺歌摇头叹息,“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我这都是跟你混久了,麻烦你反思一下自己。”
“……”鲜于洲不想理他,瞅了缪斯一眼,神色古怪,“朋友,我不跑了,你还打算抓着我到什么时候?”
两个男生拉拉扯扯,着实很不像样。
缪斯:“……”
当他乐意抓男生的手腕吗?
鲜于洲:“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缪斯便松开了手,孰料挣脱了禁锢的鲜于洲,下一秒就自来熟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清爽如森林海洋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
“……”
缪斯瞬间浑身都僵硬了,他从来没有跟人如此亲密,条件反射地就想把人摔出去。但鉴于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鲜于洲假装没有发觉,“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季恺歌。你叫他阿恺就行了。”
季恺歌非常配合地说:“叫我恺歌也行。”
鲜于洲:“别听他放屁,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季恺歌:“洲洲,你这么看我可太伤我心了。”
鲜于洲冲他做了个呕吐的姿势,然后继续为缪斯介绍班里的同学。
他拍了拍前桌同学的肩膀,“这是姜一鸣,就一鸣鲜奶那个一鸣。”
姜一鸣无奈地扭头,“是一鸣惊人好吗?我爸妈给我起名的时候,还没有一鸣鲜奶呢。”
鲜于洲无所谓地说:“一样一样,反正都是一鸣。”
姜一鸣:“……”
缪斯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中则在思考鲜于洲到底是什么种类的妖怪。
应该是海鲜类的吧,不然他身上的气味怎么会这么诱人?
让他觉得很有食欲。
鲜于洲丝毫没有察觉到新同桌危险的想法,“你前桌叫曹思思,是咱们班的英语课代表。”
季恺歌插嘴道:“对称哥是为了你的英语成绩才把曹思思安排到你附近的,谁知道你那么不争气。”
姜一鸣补充道:“阿恺,我跟邵锋英语也都不错,你懂我的意思。”
邵锋就是鲜于洲的前同桌。
季恺歌挤眉弄眼地说:“我懂我懂,阿斗嘛。”
鲜于洲被他们挤兑一通,恼羞成怒:“我跟缪斯培养感情,有你们俩说话的份儿吗?一边儿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