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初三的不要走亲戚吗？我嬉皮笑脸地说，“好啊，那就说好了啊，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我脸烧的通红，兴奋有一点，和以前喜欢的人打电话，还有一点紧张。

但初三的时候，突然通知我医院缺人手，黄钰在外地来不了，之前的女医生待产，剩下的骨科大夫不够轮班，要我去帮忙。我犹豫再三，没有推拒。

我和范维真心实意的道歉，并告诉他一放假就邀请他补上这顿饭。他没介意，告诉我，饭可以不吃，饭碗一定要端牢。

我笑他的话糙，一点不像以前那个开口闭口都浓浓书卷气的少年，反而多了点调侃。但也因为他的调侃，我稍微宽了心。

医院这个地方很奇妙，除去急诊室这个最大的变数，像门诊什么的就和旅游景点很相似，越是周末越是节假日问诊的人越多，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有空，得了假平时拖欠的小毛小病这个时候就会集中歼灭。

我风风火火踩着大年初三的瑞雪往医院跑，按理说过年和节假日不同，人不会突然多起来，主要还是医生少了。

我还是负责最简单的记录，学习，初诊等等。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快乐，因为可以暂时忘记这个一无所有四大皆空的年份。

我没忘记我的资料，大年初三我就把书捎来了，放在黄钰办公桌上。他中午的时候给我发来了A市人民的问候——七味啊，辛苦了，回来带你进手术室。

我看的热血沸腾。

然后飞快回他消息，师兄去外地学习吗？

他回，是啊，A市有更厉害的医生，下次带你来。

黄钰待人友好，对新人有耐心的其实不太多。我很感激他，但一激动差点又脱口而出请他吃饭。幸而有了范维的教训，我还不想新的一年才三天已经就两顿饭，存款的数值已经快跳成负值了。

于是我想等下个月领了实习工资再请他吃饭。但这个月肯定不能说，显得我拿了这个月的工资不请没诚意。

我没正式入职的医生忙碌，但也已经书不离手，真正实习了看着熟练又忙碌的医生心里又羡慕又惶恐。

偶尔我会去病房里换药写病历，和患者唠唠嗑什么的。都不算累，毕竟我还没到用锯子锤子的时候，但每次光抬一抬担架就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前臂有些酸痛难忍，抬都抬不起来。

黄钰平时不会因为照顾我就不让我干这些事儿，但他很少让我做这些，他更喜欢带着我讨论交流经验，偶尔开开玩笑。换了老师就更不会照顾我，也不是为难我，大家一起和和尚似的挑水喝，谁也跑不掉。

一咬牙挺过了初四初五，初五是最后一天，初六黄钰回来我就又放假了。初五一直忙到9点才得空吃晚饭，没留意吃太急噎的难受，吞了片吗丁啉都坐不住，突发奇想地就想去医院附近那家咖啡馆。

天黑的路灯显得特别亮，滑开了光与暗，黑与白。

我也说不清我去咖啡馆干嘛，可能因为天黑了需要提神，这附近也就这么一家咖啡馆。但…还因为我想去看看带我看了一场烟花的高一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