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当年往事,苏小姐叹了口气,道:
“当年有一位钟公子,虽出身贫寒,但学问极好,我时常和他谈诗论道。后被陆原得知,他便派人威胁钟公子不得与我相见,钟公子不肯听从,他便派人将钟公子腿打断,还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关入大理寺大牢之中。后来我找人求情,才救得钟公子一命,但钟公子出狱后便离开了金陵城,再没有与我见一面。”
侯开山张大了嘴巴,实在难以相信这是陆原做的事。
但如果这事是假的,那便是说苏流莺在骗人,但她既非这样的人,也没有害陆原的动机啊!
难道说陆原真的是这种人,而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吗?想到这里,侯开山不寒而栗。
“苏小姐,你的意思是陆原打算害孙家小姐吗?”侯开山沉声问道。
“极有可能。”
侯开山不解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流莺沉吟片刻,答道:
“也许是为了报复孙家小姐之前得罪他,也许是打算威逼孙小姐嫁给他,也许是收了陈家的钱才这么做。”
侯开山沉吟不语。
“咱们去县衙看看陆相公怎么审案子的,不就全明白了吗?”侯越想问题比较直接了当。
侯开山眼睛一亮,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再多也没用,不如用事实来说话!
“不行,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家小姐落入虎口。”苏流莺坚信陆原存着不良心思。
侯开山沉声道:“苏小姐,如果陆原真是这种人,那我女儿定然是找不到了,我这条老命便豁进去,定不肯和他罢休。”
苏小姐见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幽幽叹了口气,心中对陆原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两拨人走后,陆原对傅雷三人道:
“我马上要搬到县衙内居住,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相公尽可先去,我们等小姐回来后便去县衙寻你。”傅雷躺在担架上说道。
“也好。”陆原点了点头,转身又向送官凭的二人道:
“二位一路辛苦,可要去县衙歇息一下?”
那名文士道:“多谢大人美意,我二人急着回去复命,就此告辞。”
他见陆原住这么破的地方,想来也没什么打赏,自然不愿多留。
一切交代完毕,陆原便回到屋子准备收拾行李,秦礼看了眼傅雷三人,也跟着进了屋。
矮个汉子见屋外一下子便只剩他们三人了,开口笑道:
“没想到他是个官,等他治好咱们后,要是知道咱们是匪,估计要气个半死!”
傅雷眼下还指望着陆原救他呢,闻言怒道:
“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
矮个汉子大咧咧道:“怕什么,他们听到了就用刀子逼他们给雷哥你治,谅他们也不敢不治。”
“他妈的,敢情不是你的伤,全不当一回事是吧?”傅雷恶狠狠道。
矮个汉子见他动怒,连声讨饶了几句。
铁柱家,陆原对林肇道:
“小肇,我和雨瞳要去县城了,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林肇心中极想过去,但他心气甚高,不愿被陆雨瞳瞧不起,说道:
“陆大哥,我要守着爹娘留下的房子,你们去吧,我会时常去看你们的。”
“那好吧。”陆原又对老妇人道:“铁大婶,这几日多谢你们了,我要去县城了。”
铁大婶微笑着点点头。
陆原在房中又留了一钱银子,告别了黄口村,向县城而去。
他紧紧握着象牙敕碟和任命书,心中一阵激动,既为做官,又因可以给陆雨瞳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