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睿宗身边的老太监小声提醒说。
“该赏,赏银千两,调任禁军参军一职。”睿宗言罢,示意所有人都可以退下了。
陈楚歌闻言,心中苦笑,这叫什么事儿嘛,他辛辛苦苦得来的功劳,却被李二牛那个小子给领了去。
心中稍有怨言,但是看着身前,李隆基与高力士这两个家伙,狼狈为奸的身影,他笃定这里面,绝对另有隐情。
走出大殿之后,李隆基自顾自的走在前面,高力士却有意落后一步,来到陈楚歌身边说:“今日事务繁冗,事情临时有变,让李二牛领了你的功劳。
你莫要记恨在心,咱家与你说句掏心窝字的话,主子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好,今后你会明白的,你当那风口浪尖……”
说话间,陈玄礼忽然出现在宫门之前,与太子见礼,太子回头,打断陈楚歌两人的言谈,与陈楚歌说道:“我在宫外等你!”
说完带着高力士,径直离去,留下陈楚歌父子二人。
父子二人时隔一年未见,陈楚歌将要行礼,被陈玄礼上前扶着肩膀按住,在儿子肩膀上,使劲儿拍了两下。
陈玄礼很是满意的笑道:“不错,看来这一年长进不小啊!”
“父亲谬赞了。”
“好了,时间有限,长话短说,而今你在太子身边当差,凡事要多留一个心眼,更何况眼下山雨欲来,你更要小心行事。”陈玄礼嘱咐道。
接着不等陈楚歌回话,又自顾自的说道:“你这孩子,只顾埋头练武,心思简单,我这么与你说,你肯定不明白。”
说着,陈玄礼压低声音,在儿子耳边小声道:“圣上两次登基,几经起落而性命无虞,岂是无能之人?唐隆政变,太子有大功,但真能得圣上信任?
别忘了,太平之功不下于太子,而圣上,也不仅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太子能耐不小,但是别人又岂是庸才?”
说到这里,陈玄礼顿了一下,声音再次一低,告诉儿子说:“事不可为,当先保全自身!”
陈楚歌初闻此言,瞳孔骤缩,心中有如惊雷炸响,要知道,这等忤逆之言,传出去那可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
父子相视,沉默片刻之后,陈楚歌郑重道:“父亲教诲,儿谨记在心!”
陈玄礼与陈楚歌挥手作别,一个人走在出宫的路上,陈楚歌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特别是父亲的那番言语,回荡在他耳边,让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依他先前所想,既然有证据表明,太平有谋乱之举,当请睿宗发兵平叛,将太平一举拿下,便可天下太平。
但是事情却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个简单,造不造反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有造反的资本。
让太子全权处理这件事,就是想翻出太子的底牌,太平手握羽林军,那么太子手里又是什么呢?如此看来,太子当下的处境可不太妙啊。
父亲的话令陈楚歌醍醐灌顶,一幅雄伟壮丽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画中阴云密布,雷声阵阵,电光闪烁之下,正是这座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