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有什么法子。”陈玄礼显然是不信他。
陈楚歌也未打算将话说清楚,始终硬着脖子,此番瞧着竟有些僵持不下之感。
最后还是葛福顺身后拍拍陈玄礼的肩,宽慰道:“陈兄,世侄方才论及儿女情长,心境明亮,孩子大了,放手让他去闯闯吧,总归还有你我二人这把老骨头在后面,怕什么呢。”
此番话听得陈楚歌鼻子泛酸,人生在世,亏欠最多的便是父母。
陈玄礼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儿,叹了口气,道:“罢了,就先依着你。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若你再弄出些什么事端,你老爹我也不会一直帮你擦屎擦尿,你非要往死路上去走,我也拦不住你。”
军将说话没有那么文雅。可这话听在陈楚歌耳里,怎么就这么几把暖呢。
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跪谢道:“谢谢爹!”
他起身。外面的葛悠悠听到动静,慌慌张张躲到别处去,看见那抹人影开门出来,她才从暗处悄悄探出个头来,忍不住悱恻道:“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舍不得玉真公主这样一支高枝。我就看你如何摆平一个公主。”
陈楚歌刚一出陈府,一道黑影如风般袭来,他的脖颈猛的被什么勾住,再回神,才发现是杜兴。
他张嘴,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我听底下人说陈将军将你带回府,怕你出什么事儿,便一直在外守着。武将动手怕比寻常人家厉害,你……”
杜兴说着,上下仔细将陈楚歌看了一遍,未见一点罂红,这胳膊腿儿的,也都完好,瞧着,就是那眼眶红了些。这还让他新奇一番。
放以往他定是会调侃番,但现下时局不同,他左右瞧了瞧,凑近陈楚歌耳旁,小声问着:“如何,陈将军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你与那公主真有什么私情?”
皇家对此事做出处理,可若他们二人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感,这处理也只是一时,早晚会出更大的事儿。
杜兴也是担忧这点。
虽说最开始是因陈楚歌的才华接近他,收他为圣上所用,可这些时日处下,他早已将他当成不可或缺的好友,心下是不希望他出些什么事的。
对于杜兴的一番絮叨,陈楚歌只是摆了摆头,落下句:“我与公主除几面之缘外,再无其他。”
得这话,杜兴悬起的心也放下大半,俩人并肩走在街上,他眉间担忧,替楚歌不平:“谁说这世间只有男子风流,女子也尚可!你瞧瞧李白和王维曾如何夸赞过玉真公主,将她诉说得如话中天仙,那难道是空穴来风?你啊,就是运气不好。可如今被公主惦记上,也得想法子脱身不是,不然这样的事儿可有的你受。”
陈楚歌脑中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这事儿他不能同任何人说,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何况,他回复杜兴的话:“我倒觉得,玉真公主并非那般风尘,做个朋友也是可以的。”
“朋友?”杜兴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他双目瞪的老大,话中提醒他:“你可知你说的这位朋友是谁,乃是当今圣上之女,太子嫡妹,是凌驾于满长安权贵之女之上的人。”
杜兴摆头,有些讪笑道:“陈兄,你还是太单纯,身为皇家之子,有哪个是真的心思纯正没有手段的,皇家的冷漠无情,要么一生都不得体会,要么,便是入骨的寒,永世不可翻身。”
这样出格的话,杜兴万不会在外人跟前提起的,陈楚歌懂他话里的良苦用心。
他又怎会不明白呢。不过是一个身份有别,皇家贵族的名声便可以将他整个家族都颠覆。这样的险他万是不能再犯了。
他在大街上顿住了脚,杜兴也随着他停下侧头看他。17笔趣阁17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