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径直朝他的方向迈去,埋着脑袋,急匆匆的说:“您是陈楚歌陈将士吧,杜大人让我来跟您吱个信儿,这几日勿往家中走,在外躲上几日,特别是见着陈都尉的时候,能躲远一定躲远些。”
这话听得陈楚歌心里奇怪。这杜兴又在闹哪一出?他爹就算听闻街道百姓的流言蜚语,也断不会全信,见着他也就是骂几句,顶多也是踹他几脚。
怎的在杜兴口中,跟天要塌下来似的。
那小太监见眼前人还气定神闲的模样,当下都急的跺脚,他着急道:“将士,快别磨蹭了,去收拾收拾东西,往皇城外的街去吧。”
“我为何去皇城外街?”陈楚歌疑惑。他前两日换班不过是为躲玉真公主手底下的人,可别再送些什么礼物来,可听着小太监的意思,怎的有他之后会长时间在外街的意思。
不带他多想,小太监已经打断他的思绪:“将士,快去收拾吧!”
那话中无尽担忧。
陈楚歌也莫名慌了,现下才觉事情不同他想着这般简单。
他忽的撒开腿往神武军的休息间跑,到地儿后胡乱找了几套衣服扔在四四方方的布上,几个捆绑,一个包裹便在身上,他打开门欲往外跑,头猛地撞到一“铁墙”上。
他当下咽了口唾沫,视线往上移,见到陈玄礼,这样一个历史上的铁汉,名流千古的将军,竟在他这个黄毛小儿眼前红了双目。
陈楚歌霎时心间似被大石压住,双脚如灌千铁,如何也迈不动了,包裹落地,他低低唤了一声:“爹……”
回去的马车上,俩人相对无言,气压极低,陈楚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下预想今日晨间究竟发生些什么。
若只是民间那些流言,他这便宜老爹不会是那样一副神情。
回想他方才看到那双发红的双眼,他都差点认为,他家老爹是经历一场生死才得以回来见他。
回了陈府,书房内,陈楚歌刚一关门转身,陈玄礼忽的一把拎住他胸前的衣襟,拖着他朝前走了几步,一脚猛的揣在他的腘窝处。
一道闷哼声轻响,陈楚歌已跪在地上。
陈玄礼咆哮的话劈头盖脸朝他砸来:“你一天天都做些什么混账事!你就是这样帮你爹的?我苦口婆心的告诉你不要与那玉真公主有来往,你瞧瞧你干些什么!大街上公然同公主处一块,你是嫌那百姓的嘴不够碎吗!”
陈玄礼气的满脸通红,手在桌上拍的通响,他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差点就没命了!”
陈楚歌剑眉蹙紧,抬眸,眼中透着几分震惊。
陈玄礼长叹一口气,在太师椅上坐下,他话中尽是无奈:“为父都劝诫你,入了宫,万事小心。背后想戳你爹脊梁骨的人比比皆是,难道还少了。他们一有机可趁便会同今日这般,在朝堂上参你一本,满身军勋都比不上圣上的一念之间。”热搜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