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做了那只小黑狗,我昏迷了三天三夜上次为蛇形青铜器做皮,又昏迷了三天三夜。
当年我昏迷醒来,白老爷子曾警告过我,说我每对着纸扎品吹一口气,就是在消耗我自己的生命!
按照柳伏城这缠我的架势,我估计以后少不了要隔三差五的替他做,那岂不是在用我的命,来续他的命?
凭什么!
转念想到那些据说是尾随我而来的黑衣人,我拔腿便朝着门那边跑去,如果我能跟他们汇合,让他们抓住柳伏城,我还有救。
可是我还没跑两步,就感觉到背后一只无形的鹰爪般强风将我狠狠的拽了回去,一下子跌倒在柳伏城的怀里,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怒道:“想逃?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我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可他的手如钢铁一般坚硬,怎么也掰不开,心里不停的咒骂,这家伙都血流成河了,怎么还这么厉害?
我以为他会是一弱鸡呢!
“做,还是不做?”柳伏城又逼我。
我用力摇头:“不做,打死我也不做!”
“有骨气。”柳伏城咬牙道,“但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小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奶奶吧?”
他一提到奶奶,我浑身一僵,连反抗都忘记了,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柳伏城你卑鄙!”
“卑鄙?”柳伏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讥笑了两声,整个人气势瞬间冷凝,“小白,很快我就会让你看明白,谁才是最卑鄙的那个人,而现在,履行你的承诺!”
我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
但最终,我还是蹲下身去,抽出床底的行李箱,掏出彩纸,按部就班的开始剪,因为我已经领教过他的本事,也知道,他提到我奶奶,不是在说笑。
我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但不能连累奶奶,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因为已经做过一次,所以这次做起来速度更快,做完了之后,柳伏城自己将我新剪的黑色蛇皮状彩纸拿到手里,递到我唇边,怂恿道:“来,吹口气。”
我鼓着腮帮子,心里很不情愿,但胳膊总归拧不过大腿,最后只能说道:“待会我吹完了,你送我去医院,我不想死在宿舍里,等臭了才被发现。”
柳伏城皱了皱眉头,说道:“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来,吹。”
我认命的冲着那彩纸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我这边刚吹完,那边,柳伏城整个身子一个旋转,本来血淋淋的蛇尾瞬间变成了一双又长又直的腿,身上穿着一袭黑色蟒袍,上面的纹路,分明就是我剪出来的。
刚才还显得有些狼狈的黑蛇,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矜贵公子哥,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透过他的侧脸,在那身蟒袍的衬托下,隐隐的,我竟然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帝王般的冷冽高贵气质。
当时我脚下已经开始发软,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就在那个时候,柳伏城一手捞住我的腰,一手再次挑起我的下巴,说道:“小白的手艺深得我心。”
说完,他低头,冰凉的嘴唇就那么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