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那人面容,陆锦画瞬间愣了,手中菜刀“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秦燮瞥到陆锦画脚边的锈菜刀,眉头皱了皱,寒星目内尽是难过。
“锦画,你受苦了。”秦燮宽大的手掌抚上陆锦画披散的长发。
陆锦画微微一笑,顺秦燮的手掌蹭了蹭,乖巧道:“锦画不苦!皇上您还不知道吧,这儿的风景可好了!附近林子多,白天鸟儿叫得热闹,晚上四周漆黑一片,星星倒十分明亮!”
“比皇宫好?”他手上动作一顿。
陆锦画佯装不知,不迭点头:“叫我说,是比皇宫好,也比以前在陆府里自由!不用再时时刻刻念着自己是大家闺秀,要端着拘着的。”
听她提起陆府,秦燮的眼神骤然深邃,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如此,那陆丞相和陆夫人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当年……”
陆锦画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捧住他的手,先一步截断他的话道:“当年的事不怪皇上,都怪我爹糊涂,盲然信人才招来杀身之祸。说来锦画还要多多感谢皇上,若非您仁慈,锦画又怎能在此处安然度日呢?”
秦燮喟然一叹。
陆锦画心弦紧绷。
皇上叹气,十之八九又要算计她了。
念头刚起,果不其然听见秦燮道:“……只怕以后安然度日是不行了。今早朕得到确切证据,当年陆府一事,是由秦翊亲手策划。”见陆锦画脸色凝重,低声继续:“不过如今秦翊身为闲王,并非一般庶民,朕不能贸然动他。你可愿……嫁给他?”
“……嫁给他?”
“替朕收集他的罪证。”
陆锦画颔首沉默。
雪粒簌簌,似乎比方才又密集几分,几粒雪白黏在她的眼睫上,她垂眸的模样看上去是那般楚楚可怜。
过了良久,她抬起头来,一双凤眸潋滟,漾着异样光芒。
“您真能替锦画杀了他么?”
“能。”
她欢喜笑起:“回皇上,锦画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