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这个样子,突然气急败坏地走过来一把提起我,“本公子认真跟你说过,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被他弄得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挣扎了几下,他又放下了我,我撑着桌子大吸了几口气。 他又坐下,淡淡道:“之前的事我也有做错的地方,我承认。” 他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突然又一把重重地砸在桌上,“总之,那天蹴鞠场上的话我收回。” 蹴鞠场?难道他是因为宣战的事在跟我求和吗?这也太惊悚了,马大爷别别扭扭兜兜转转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他转过头瞪着我,“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的样子好可爱。” 他愣了愣,耳根处泛起可疑的红晕。我看他这个样子,笑得更欢了。 他突然抓了几块糕点,粗鲁地塞进我嘴里,终于成功止住了我的笑声。 他看了看我,别扭道:“不许再笑了。” 我心下憋着笑,继续埋头吃点心。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终于恢复了常态的霸道,狠狠地盯着我,冷冷道:“还有,以后不准你跟梁山伯他们来往。”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不过我倒松了口气。他刚才那种态度让人毛骨悚然啊! 果然我就是个受虐体质吗? 我拂开他的手,“你凭什么阻止我跟梁山伯来往?我好像也没有承认你马文才是我的朋友啊!” 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好像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还诚心想跟我求和的。 本来还想挽回点局面的,可是这家伙早已经铁青了脸,周身一股浓重的低气压。 我心虚地看着他,“那个,文才兄……” “滚!” 好吧,我滚,谁让我嘴贱呢! 于是,大半夜的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梁山伯他们那里凑了一晚。第二天我便发现我亲爱的长椅君已经被某人弄得尸骨无存了。 这又是要闹哪样?马文才这个家伙最近抽风的频率有点高啊! 他刚回房间,我便质问道:“马文才,你又想干嘛?”他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没办法,我走到面前,“你生气归生气,为什么要破坏东西?”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本大爷高兴。” 我气道:“可是你破坏了长椅,让我以后睡哪里?” “关我什么事?” 我苦口婆心道:“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他冷哼了一声,“祝英台,你以为你是谁?本公子不稀罕你的道歉!” 看样子他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了。 算了,我去梁山伯他们那里总行了吧!可是,我到了才发现,他们房里的长椅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不止如此,全书院的长椅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这下剩我风中凌乱了!马文才这家伙做的也太绝了吧!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难道要我打地铺吗?可是这个地方湿气这么重,打地铺我是妥妥地找罪受啊! 我看了眼马文才,亏他还睡得那么香。 没办法,我只能在门外坐了一夜。 “马文才,你为何不让英台进房睡?”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梁山伯的质问声吵醒了。 我睁开眼,发现梁山伯和马文才正在房里吵架。只听马文才道:“他要睡在这儿,关我什么事?” 你妹,老娘现在这样不全是你害的! 梁山伯见我醒了,便没有再跟他理论,连忙过来查看我的状况,“英台,你一定没有睡好,快进屋睡一会儿吧!” 我连忙摆手,要是他看见在屋里的状况,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这个问题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好一点,毕竟他也未必能管得了啊! 他把我扶了起来,我坐了一夜,刚起来脑袋昏昏的。他见我面色不对,忙过来摸我的额头,“不行,你发烧了,我扶你去医舍吧!” 不会吧,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发烧的,我自己摸了摸,没事啊,梁山伯这个呆子就会瞎紧张。他坚持要送我去医舍,我却一直拒绝,两个人拉扯了半天,他也没能成功把我弄去医舍。 这个时候在一旁看热闹的马文才突然上前抱起我,二话不说就往医舍走。我当然挣扎着要下去。 拜托,这个公主抱也太诡异了吧!路上这么多学子,要是被他们看见,我可名节不保啊,说不定还会让人误以为我有龙阳癖呢。 可是马文才力气那么大,我要能挣脱就怪了。 “马文才,你放开我,我没病。” 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笑道:“我马文才虽然不配做你的朋友,不过作为室友,这一点忙还是应该帮的!” 帮你妹!昨天没见你有这么好心啊! 没多久,他就成功把我扔在了医舍的床上,路上那些议论纷纷的学子也都被他瞪了回去。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没办法。反正让人看看病又不会少块肉。我无奈地躺在床上,让陵姑娘给我把脉。 这个时候马文才又飘来一句,“听说这脉息可分出男女,陵姑娘,你可要注意,别号错了脉,配错了药,阴阳典颠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什么?我怎么忘了这个,我连忙拉开陵姑娘给我把脉的手,拼了命要下床。“我没病,不用给我把脉了。” “你们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陵姑娘,你又来添什么乱啊! 我一个人当然对付不了他们三个人,尤其还有马文才这个家伙在。陵姑娘拉住我的手,认真地把起脉来,突然道:“奇怪!” 完了,他不会是已经发现了吧?看来这次在劫难逃啊,怎么办怎么办? 陵姑娘又道:“他的脉息很正常啊!” 我松了一口气,不管她是不是在隐瞒,没让梁山伯和马文才知道就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