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好!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怪棋,老夫装聋作哑三十几载,这珍珑棋局终于被段公子所破,真可谓有大智慧,大决断,如今我也终于可以无愧于师父!”擂鼓山山坳之处,一位身材矮小,容貌古怪的老者仰天大笑,眼角微微湿润,状有大欢喜。
在场早已站立一群江湖高手,每一位皆是声名显赫,江湖有名,众人此前也早已听赛华佗薛慕华说过他师傅苏星河装聋作哑的因由,如今见他开口说话,又见丁春秋在场,知其已经决意要和丁春秋一拼死活了,倒是这大理段氏家的皇子着实让人敬佩,一招自蹈死地,舍了生死胜负之心,竟解了这三十年的珍珑棋局,此等棋力当真让人敬佩。
“不不不!前辈谬赞了!此局非我所破,我资质驽钝,只记下一种解法,依那位道长所言,此局有二十七种方法可解!”段誉见群雄赞叹,自觉窃人之思,心下羞愧,连连解释。
群雄闻言,大感惊奇,待听到是一位道士所言,甚至有二十七种解法之多,不禁面面相觑,心内将信将疑,毕竟自己可是看过这棋局的,便是找出一种方法解开也难,更别说什么二十七种了,心想此人或许多有夸大之词。
“道士?!不知是哪家道士?!容貌风姿可比的上段公子吗?!”苏星河闻言却好奇道,方才下棋,苏星河自然看出段誉棋风稳健慈厚,绝不会有这等兵走奇招的品性,是以心中信了大半,倒是群雄闻言面容大是古怪,想了半天也未想明白为何要问那人容貌风姿。
“那位道长望着与我一般大小,但一身武功我是万万不是对手的,其风姿卓绝,凌然出尘,实乃谪仙之资!当日我与其对弈,每次复盘,皆以不同方法破解,一连三日,每日九次,次次不同,直到最后,那道长许是厌烦了,便为这珍珑棋局下了一段批语,次日便不告而别,也不知还有没有相见之日!”段誉虽然也奇怪,但还是笑着说道,言语多有敬仰。
“天下还有这等异才,家师花三年布的棋局,竟被人三日解去!不知那人说了何等批语,在下洗耳恭听!”苏星河此时也眼现惊疑。
“他说,布下此局之人,必然受到诸多杂学所乱,道心陷入迷惘,苦之以天道,而失之以人道,妄图以凡人之姿穷极天下道理,殊不知人力有时尽,却是失了道家逍遥之意!”段誉顿了顿又是说到:“那一招赴死,其实就是人之道,是所欲有甚于生者,舍生而取道,天地万灵,也只有人会知其不可而为之而甘愿赴死,实此煌煌人道,布局之人人道都未成,又如何能以凡人之躯而求登极仙道!”
“…………”苏星河闻言不由沉默下来,四周的群雄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却不以为意,倒是星宿派的一帮人鼓噪起来,惹得众人纷纷皱眉。
“唉!误矣!悟矣!惜哉惜哉!”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竟从一旁的三个木屋内传来,语气既有懊悔,也有解脱,一旁的丁春秋和苏星河闻听此声大为震动,丁春秋脸色苍白,不禁后退一步。
“师……师父!你……”丁春秋骇然道。
“秋水师妹,既然来了,不准备来见我吗?!”孰料那声音并未管丁春秋,反而再次出声,声音浑厚,回荡在整片山谷,群雄暗自心惊此人内力浑厚。
正在众人思量期间,一道身影恍惚间出现在木门前,脸带纱巾,看不清容貌,但单单一双娇媚的眼睛,便足以让人心生遐想,且不说刚刚那一身犹如鬼魅的轻功,让人心中佩服,只听这人娇媚又略显苍老的声音颤抖道:“师哥……你……你肯见我了?”
“小青萝可还好?可曾婚嫁了?”
“嫁了嫁了!嫁于了苏州王家!还有一个小孙女叫王语嫣!”李秋水闻言一怔,连忙道。
“哦?!如此甚好!可惜终未得一见,此残躯苟延三十几载,如今命数已到,能最后见你一面,也算无憾了!”
“幡然醒悟,为时未晚!你这女儿,孙女我便给你送来了!”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朗之音,由远及近,轻功身法与方才那女子一般无二,但却多了几分刚硬直爽。
“道长!”一旁的段誉瞧的明白,脸色大喜的喊道,群雄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位解出珍珑棋局的道士,睁眼看去,有的人觉得他平平无奇,有的人却又认为其果然是谪仙之姿,那段家公子所言非虚,却正是云道生功法未到圆满的结果,无法完全收束精气神,凡是内功高强之人,皆可查其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