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你可认得她吗?!”道生说着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手中的叶二娘扔到当先一个僧人脚下。
少林方丈低首望去,自那依稀的面容望出了昔日少女的影子,当即低首喧了一声佛号,沉默不语。
“怎么?!莫非不认?!此人二十年来,每日抢人幼童,以慰失子之痛,然而玩腻之后便抬掌扼杀,日日不断,算来手上已有七千三百五十条婴儿的性命,若是死尸铺陈,此地便可布满!也不知你拜佛之时,可觉得背后森冷,大雄宝殿上的金身佛像受你参拜可觉的佛法难扬?”云道生冷肃道,群僧闻言莫不骇然,先前觉得此人定是被这恶贼迫害,却不想竟是一个女魔头,又听云道生言到尸体遍布广场,一时之间,佛号漫天。
“道士好没道理,此人我亦有耳闻,乃是江湖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既然道士杀了此人,我们自然敬你功德,可与我少林何干?!”玄寂大师疑惑道。
“哈!和尚问的好啊!这可要问问你家波旬子弟的好方丈了!铸造了一把杀婴利刃,破戒刀法闯出一个好大名头,方丈,此间种种是你来说还是我来代劳?”
“阿弥陀佛!”玄慈满脸复杂,直直的看着叶二娘,长叹一声道:“昨日因今日果,此罪在我!”当即满脸灰白,缓缓道出自己的种种孽缘。
群僧听着听着,便眼睛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个个目瞪口呆,皆是难以想象这是自己往日极为尊重的少林方丈,一时之间,心如死灰,望了望四处的佛陀天王,此时竟觉得如此可笑。
“方丈师兄,你……!”玄渡不敢置信的悲声道。
“倒还算担当,昔日我与你少林有几分情面,是以你自裁吧!”云道生冷笑道。
“道士,你……?!”
“别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嘴脸,恶心!想说我欺人太甚?!我只想世间当有最起码做人的底线!生而为人,你就不能干畜生才干的事,仅此而已!”
“阿弥陀佛!老衲多谢施主大恩!玄寂师弟,你掌戒律堂,我身犯数罪,以规当受何等处罚?”
“倒也不愧是一寺的方丈,想要以戒律拯救这些小和尚的梵心?!”玄寂还未言语,云道生便语声笑道。
见他发笑,众位长老莫名心中一寒,果然就听这恶道说:“却不知我一纸文书递到官府,如此政绩,天下通传不为过吧!你说世人会不会好奇此事的前因后果?!”
“你……”
“哈哈哈~那个玄渡,不是要来拈花指吗?打架的时候到了,打赢我,此事作罢,你们以律处罚,打不赢,呵呵……”云道生的意思不言自明。
“好!我来会会你!”玄渡一面说,一面缓步而出,只见他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脸露微笑,左手缓缓伸起,弹了三弹,云道生灵觉而动,感受着飞来的三道精纯内力,眼睛微亮,以指作剑,虚空连点三下,锐利有声,只听三声闷响,气波震动。
“不错,再来试试拳脚!”云道生眼睛一亮,趋步直冲,玄寂只觉得一晃神,此人便已经来到面前,心中一惊,举拳而动,却不料对方身影一错,玄寂和尚的拳头竟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云道生的后背处,不禁心中一阵愕然,来不及反应,便见对方竟好似没事人一般,屈指又点了过来,指尖隐隐有紫意,点的正是玄寂死穴,玄寂见这一指来的惊险,骇然全力而攻,却又不料对方身影一转,自己的拳头又落到了同一个地方。
场外观战的群僧一脸莫名其妙,方丈及各位首座却暗自骇然,暗想若是那一指并未转身,当如何应对,想了半天,竟似无解,且越想越觉得这一招精妙绝伦,如神来之笔。
“果然不错,这《紫鼎洗身经》竟是一门自虐的功法,外部的锤炼会加快紫鼎真力的运转,内外交感,一动一静,才是炼成身鼎的关键!”云道生受了两拳,虽然生疼,但感受着真力的活跃,不禁心中大喜。
“玄寂和尚你功力不够!受我一巴掌!”道生说着,一掌拍出,玄寂以掌对接,却感到一股巨力莫能抵挡,身子不住后退,就在这时云道生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玄寂的脸上,但掌上却毫无内力,玄寂一时之间竟懵在当场,转瞬又怒气勃发,便是其余众僧也被他这一举动给激怒,所谓打人不打脸,这一巴掌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道长得势何必不饶人?!”玄慈道。
“呵!玄慈秃驴,咱俩比划比划!”云道生斜睨道。
“阿弥陀佛!既如此,便让老僧见识一下道长的高明!”玄慈并未因言语动怒,反而慎重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